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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半張著的嘴又緩緩閉上,目露深重難掩的憾意。沈泣月瞥視著他含意綿綿的眸子,心裡也明白了幾分,試探著輕聲道:“莫不是…公主…”
“別說了!”李重元忽然打斷道,“婧兒好得很!是我…對不起她…”
沈泣月這等玲瓏的人,剎那間已經洞悉了這對繾綣夫妻數載未育的緣由。她心底湧出大股的慰藉滿足——就算柴婧是大周國至高無上的公主又如何!她失去了給夫君綿延子嗣的能力,就算李重元再愛她,也無法從她身上圓滿,而她沈泣月,再也不會離開這個男人,也唯有她,能給這個男人渴求的一切。
“王爺方才說…”沈泣月識趣的扯開話題,“自此無須你再過問軍中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關你的事。”李重元收住眼中的憾意,露出些許涼意來,“只怕…王爺早就想棄用我,他身邊已經有得力的殷家兄弟,雲修在王爺的扶持下也是鋒芒畢露…我李重元已經是過往舊臣,不得用,遭忌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與你無關。”
沈泣月的眼眶又唰的泛起紅色,纖指觸向李重元粗糙的大手,他卻木訥著沒有多閃開,沈泣月不忍道:“往日功績情義,王爺就真的可以一筆勾銷?”
“權術便是如此了。”李重元冷冷一笑,“殷崇旭和雲修率軍前行之時,王爺與我深談了一番。虧我還以為王爺是當真為了我好…眼下看來…”李重元眸子忽然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他一早便是防著我,避著我…”
“王爺與您情同兄弟,他為什麼要待你這樣?”沈泣月追問道。
“為什麼?”李重元注視著沈泣月還不見隆起的平坦小腹,“柴家早有變天謀事之意,父皇無子,只有婧兒這個獨女,我入贅柴家,將來所誕子嗣皆隨柴姓,這個半子應該比別家的女婿親近的更多,可惜我與婧兒始終無福生養,父皇…對我應該也很失望吧。”
沈泣月安靜的聽著他咬牙吐出的一字一句,順柔的朝他又貼近了些。
“既然誕不下柴家的子嗣,那我便永遠只是一個外姓女婿,外姓女婿…又能做什麼?”李重元自嘲的搖著頭,繼續道,“父皇自然只得愈發看重王爺,怎麼說,他也是姓柴的。自那之後…王爺行事便有意無意的避著我,本還以為是我想多…如今看來,是我想的實在太少,太少!”
沈泣月見他落寞中燃□□點不甘的火苗,順勢柔撫上他冰冷的手,鶯啼般動人的嗓音在李重元耳邊呵氣如蘭道:“駙馬爺您雄才大略不輸王爺,怎能就此蟄伏,難見天日…此事因泣月而起,若你當真就此不問任何事,泣月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來日方長,駙馬爺文韜武略不輸王爺,定能重見天日,達成所願!”
李重元眉宇微動,竟是不自覺的扣住了她如蔥段般白皙的指尖,齒間動了動道:“暫且如此吧,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沈泣月看著身旁的男人強作鎮定的模樣,她知道——今時的這個李重元,亦非昨日的人,就算看似篤定,可心中已經掀起波瀾,只需稍加推助,便可翻騰不止,擾混柴家軍這一潭看似平靜清澈的湖水。
梁國,嘉鄴關。
凜冬將至,城外被逼以人盾護城的百姓怨念日復一日的積攢,個個眼中帶火恨不能投了柴家軍才好。
殷崇旭遙望著嘉鄴關外已經有些騷動的梁國百姓,點頭道:“王爺信中說的果然不錯,凜冬一到,百姓守不住寒凍,嘉鄴關必然不戰而敗。”
“少主雄才大略,腹有良謀,他說的一定不會錯!”雲修擦拭著手中長劍得意道,“只希望留些梁軍祭一祭他們雲爺爺的寶劍,都已經十餘日沒有見血了,它可燥的慌呢!”
殷崇旭無可奈何笑道:“雲將軍一路先鋒無人能擋,怎麼還是一副江湖劍客的不羈模樣?”
雲修瞪大眼啃咬著自己的手背道:“我就是個江湖浪人,你要我變作什麼模樣?還是和你們一樣,身披盔甲一口官場腔調?”
殷崇旭揚了揚唇角,朝雲修走近幾步,含笑道:“王爺此番讓你做先鋒征戰,並非只為了讓你助我等一臂之力,其中苦心,雲將軍不明白?”
“不明白!”雲修不假思索脫口道,“你說給我聽聽。”
殷崇旭搖著頭道:“其中苦心,便是要成就你建功立業,他日凱旋迴朝,也能替你多向皇上請些功勞,拜得上將乃至封候進爵,雲將軍都是大有可為。”
見雲修還是迷迷糊糊的懵懂樣子,殷崇旭又壓低聲音道:“雲將軍非要我把話說透麼?你在軍中更進一步,他日王爺手中的勢力也必然更牢不可破。軍權不輸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