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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元抽動著身子艱難的抬起頭,口中嗚咽道:“婧兒…婧兒…”他竭力想憶起那一夜的纏綿,他明明記得——身下是朝思暮想的妻子,為什麼,為什麼睜眼之時卻換做了身邊這個女人。可仰臥在床樑上的自己卻沒有過多的懊惱,像是做成了渴求已久的事,像是踏步雲端般得到了無限快慰。就算是此刻在柴昭跟前道清一切,李重元似乎也沒有了恐懼不安,反倒是一陣輕鬆的釋然之感。
“公主與柴家待駙馬不薄!”殷崇訣嘖嘖道,“駙馬竟然受不了旁人迷惑,做出這樣讓公主傷心的事。只怕不光公主心碎,就連皇上…也會雷霆震怒吧。”
吳佑腿肚子一陣哆嗦,更是對殷崇訣恨之入骨,強撐著道:“殷崇訣,你的話太多了。王爺都還沒有開口,哪裡輪得到你撒野胡言亂語!”
“李重元願意任憑王爺處置!”李重元高聲打斷吳佑,“是我對不起公主。只求王爺不要為難沈泣月。”
“駙馬也著實多情。”殷崇訣打量著李重元慘白無神的臉,“難不成,讓你捨棄了駙馬之位,你也心甘情願?”
柴昭揮了揮手示意殷崇訣不要再說,端起手邊的茶盞緩緩的抿了口,放下道:“重元想如何?是打算留著沈泣月在身邊?”
李重元轉身看了眼沈泣月蒼白瘦削的面龐,眼神黯淡悽然道:“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選?就算留著她做一個外室,也不能拋下她和孩子於不顧。我已經傷了一個,如何能再害一個…王爺…”
“若是我沒有記錯。”殷崇訣想了想道,“李駙馬,是入贅的柴家?”
“入贅”二字在此刻李重元的耳邊猶如針刺一般難耐,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這兩個字。
見李重元沉默不語,殷崇訣又道:“其實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駙馬爺非要留下沈姑娘我們也是無話可說。只是…”殷崇訣看了眼柴昭,繼續道,“只是他日這誕下的孩子,又是個什麼說法?”
此言一出,廳裡眾人一陣交頭接耳,竊竊之聲不絕於耳。嶽蘅拉過柴昭,貼近他的耳後低語了幾句。柴昭面色微變,即刻又恢復鎮定之色,冷冷注視著臺下跪著的這二人。
“這個孩子…”李重元咬著乾澀的嘴唇,深吸了口氣道,“這個孩子不會要了柴家的好處,不會與柴家有半分關係。他…只是我李重元的孩子,他姓李!”
沈泣月再難自制的抽泣出聲,大顆的淚花墜落在地,楚楚之態讓吳佑也是唏噓憐惜,只恨自己鬥不過如虎狼一般兇惡逼人的殷崇訣。
柴昭緩緩站起身,傲然撣了撣罩衫,走到李重元跟前道:“你身為當朝駙馬,皇上獨生女兒深愛的夫君,你只需要想一想,公主會有多痛心,對你寄予厚望的皇上,又會有多失望!本王…是不是也看錯了你!”
這話語字字誅心,大廳諸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雖是無人插話,但人人都知道,眼前的李駙馬,運道終於此時,只怕是再無翻身崛起之日了。
柴昭繼續道:“這是公主的家事,就算本王對駙馬有再多不滿,也不能擅自替皇上和公主決斷什麼。往後軍中之事,也無須駙馬操勞過問。駙馬只需好好想一想,回京之時,如何向皇上和公主解釋吧。”
殷崇訣見柴昭似乎不願意深究此事,心裡隱隱有些不甘,又聽柴昭寥寥數語撇去了李重元在軍中的擔子,又是有些如願的竊喜。殷崇訣正欲再多說幾句,見嶽蘅朝自己搖了搖頭,只得嚥下話去退到一側。
柴昭看向癱倒在地的沈泣月,瞥了眼陰冷道:“把她帶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見她。”
沈泣月撐著手臂想站起身,可跪地許久才屈起膝蓋就真真發麻,腿肚子一軟又倒在了地上,李重元俯身攙住她纖弱的手腕,微微使勁將她扶起,邊轉身邊道:“我們走。”
——“重元大哥!”吳佑咬牙喊出了聲想喊住他。
李重元卻像沒有聽見任何東西,扶著沈泣月單薄的身子頭也不回的走出正廳,仍由著一眾將領驚異的看著自己決絕的背影。
寢屋裡。
“你為何到今天才告訴我…婧兒不能生養的事…”柴昭看著嶽蘅鬱郁不悅道。
嶽蘅大眼泛出委屈,低聲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公主心裡一定難受的很,我再拿出來隨意說著,豈不是更讓公主和駙馬難堪心痛?”
“話雖如此…”柴昭正要抬高聲音,見嶽蘅的模樣又是兇不起來,只得竭力緩和著聲音道,“我是你夫君,你大可以早些與我說的。”
“我想著…也不是什麼非要你知道的大事。”嶽蘅垂下眼,“我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