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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柴逸猛擊椅柄的龍首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阿昭生前臨危受命,率軍死守雲都,誓死不退半步,殷崇訣,你知不知道,你那番氣概,像極了朕的阿昭,大周的柴少主!”
殷崇訣眉間一動,俯首謙遜道:“崇訣一介草莽,如何敢與祁王殿下相提並論,皇上抬舉崇訣了。”
——“蘇太尉上前看看。”柴逸瞥向沉默半晌的蘇瑞荃,“看看這位殷二少,可有幾分當年柴少主的英雄氣概?”
蘇瑞荃混跡朝堂數十載,能存活兩朝早已經是人精中的人精,柴逸深遠的含義他如何聽不出來?蘇瑞荃順從的走出列,狡黠的深眸略微掃了眼殷崇訣,低首垂眉道:“柴少主的氣概天下無人可比擬,殷二少爺雖是稚嫩些,可只需再加歷練,必是大周脊樑,乃可擔重任之身!”
這一番滴水不漏的話語讓殷崇訣不禁多看了幾眼蘇瑞荃,蘇瑞荃深不可測的眸子早已經收回眼神,融入滿朝文武之列。
吳佑愈發忿忿,忍不住窺看著李重元的神情,李重元面上不見喜怒,沉澱的如同一潭鏡湖,清澈卻深邃難觸。
“蘇太尉歷經三朝,閱人無數,他都說你必是大周脊樑,你就一定是。”柴逸溫聲笑道,“說了這麼久,怎麼不見你大哥的身影?殷崇旭率軍直入嘉鄴關,也是居功至偉。”
“大哥他…”殷崇訣吞嚥著喉嚨道,“大軍途經綏城,大哥便不願意再往前走…大嫂臨盆不久,替殷家誕下了長孫,大哥出征許久,還未看得見自己兒子一眼,親情牽絆,大哥也是邁不開步子…”
“這樣…”柴逸撫著花白的鬍鬚露出些許憾意道,“朕還記得殷崇旭,性子沉穩,品行純良,雖無刺目的鋒芒,卻是內斂憨直的實幹之才,殷家堡殷堡主真是好福氣,兩子一靜一動,各有各的好處,實在…羨煞天下人!”
群臣面面相覷,柴逸自戳無子的痛腳讓眾人都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難捱的沉默不過片刻工夫,李重元忽的抬首道:“父皇,女婿如半子,兒臣雖不如祁王文韜武略,也不似殷家兄弟文武雙全,但兒臣必會和公主一道,殫精竭力替父皇分憂,為大周子民謀福。”
柴逸凹目露出欣慰之色,衝李重元頷首道:“得良婿如此,朕也很是寬慰。重元本就是柴家軍第一謀士,而今,更是大周駙馬,還有的是施展身手的機會。”
退朝之時,李重元上前欲攙扶住端坐許久的柴逸,柴逸緩緩推開他的手腕,咳了聲道:“可有見到婧兒?她思念你許久,夫妻久別重逢,該有許多話要說吧。”
——“婧兒…”李重元心裡咯噔一下,擠出笑道,“忽降大雪,婧兒在城門口也是候了多時,真是難為她了。待送父皇去歇息,兒臣立刻就去見婧兒。”
“婧兒替朕尋了不少名醫奇藥,朕的身子也日益見好,你們夫妻的孝心,朕心裡明白。”柴逸揮了揮手道,“無須待在朕身邊,趕緊去找婧兒,她嘴上不說,心裡可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這個夫君。”
柴逸字字戳心,李重元心裡愈發難耐的沉重,難看著臉色道:“兒臣…這就去。”
見李重元轉身離開,柴逸瞥了眼身旁的親衛,為首的金甲親衛疾步上前,湊近柴逸。
——“葉瑜,朕召見功臣將士,公主為何不見蹤影?如駙馬所說,公主在城門處迎他進了徽城,為何這夫妻二人沒有攜手入宮?”
被喚作葉瑜的親衛首領面露糾結,俯首低聲道:“回稟皇上…公主確是迎到了駙馬爺…可卻,不止駙馬爺…”
——“說下去!”柴逸神色凝重道。
“屬下們親眼所見。”葉瑜小心翼翼道,“駙馬…帶回來一個貌美女子…屬下已經悄悄打聽…這個女人,一路隨軍,與駙馬…生了事。”
——“生了何事?”柴逸的面色愈發難看,唇角微微抽搐著道,“說…說下去!”
“這個女人,是有孕之身…腹中骨肉…是駙馬的…”葉瑜劍眉緊揪,跪倒在地…
——“混賬!混賬東西!”柴逸面色鐵青怒喝道,“李重元…竟會與他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竟還敢把人帶回京師!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當朕老眼昏花看不見他所作所為!”
葉瑜見年邁的柴逸臉色大變,身子也有些站立不穩,趕忙戰戰兢兢道:“皇上,當心龍體,切勿動怒傷身吶。”
柴逸頓覺眼前漆黑,身旁的內侍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他搖晃不止的身子,“皇上保重身子吶!”
柴逸深喘著氣抑制著就要噴湧的怒火,顫聲道:“公主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