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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修惱火道,“也不想知道。”
吳佑低哼了聲,瞅著雲修大步離開的背影冷冷白了一眼。
——“少主!”李重元隔著帥營的帳簾朝裡頭喊道,“將士已經準備妥當,今日可否攻城?”
帥營裡沉默些許,低咳了聲沙啞道:“就如昨日所議,你與崇訣率軍叫陣。該交代的我都與崇訣說好,依他所言便是。”
“少主不去麼?”李重元疑道。
殷崇訣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跟前,斜斜看了眼李重元,面容鎮定道:“少主運籌帷幄,坐鎮帥營就好,打打殺殺由我們去做便夠了。”
李重元也不應他,繼續喊道:“聽少主聲音有恙,是不是受了風寒染上喉疾?”
帳中不再有人應答,李重元遲疑著想去掀開帳簾,手才伸出一半,帳簾已經緩緩掀開,嶽蘅嬌俏的臉龐含著自若的笑意,脆生生道:“郡馬爺真是關心少主。也不是染了喉疾,不過是昨日看了一宿的書,覺得有些乏力罷了。”
李重元側目朝帳裡看去,只見柴昭垂著臉,手掌半倚下巴,沉靜的凝視著案上的沙圖。
不過片刻,嶽蘅的身子恰到好處的擋過李重元還想張望的眼角,莞莞笑道:“他是真的有些累了,雍城佈防嚴密,一切就看郡馬爺和二哥的首戰。”
話音未落,帳簾已經落下,李重元退後半步不敢再說話,轉身看了眼身姿屹立不動的殷崇訣,欲言又止。
聽帳外沒了動靜,嶽蘅又豎著耳朵等了等,這才略微舒了口氣,朝案桌邊那人到:“大哥,他們走了。”
殷崇旭晃了晃已經有些發麻的手腕,搖著頭道:“這幾日還能應付,後面李重元他們必定生疑,瞞不了多久的。”
“能拖一日就拖一日吧。”嶽蘅坐到桌邊,給自己斟了杯茶水大口喝下,抹了抹嘴角的水漬道,“就是苦了大哥,這陣子都是難的出去了。”
殷崇旭見嶽蘅一舉一動都不改初時在殷家堡的頑劣隨性,眉間舒展著道:“不用打仗見血,還有阿蘅陪著我談天說地,怎麼會覺得苦,該是甘之如飴才是。”
嶽蘅撲哧一笑,“大哥總是這樣豁達耿直的性子,慣會取笑我。”
殷崇旭微微笑了笑,遲疑著問道:“大哥只是不大明白,李重元是柴王爺的女婿。。。此事瞞著他,真的好麼?少主就不怕與他生出什麼芥蒂,傷了親戚間的和氣?”
嶽蘅撥弄著手邊的沙圖,眨著眼道:“並非瞞他一人,全軍上下,除了我們幾個,便是帳外柴昭的貼身親衛知曉。。。”
殷崇旭像是明白,又有些不敢再想。嶽蘅抬眼看向殷崇旭的清澈見底的眸子,“還有就是。。。郡馬爺,終究是姓李的。。。”
“看來家家都是如此,難唸的經本本相似。”殷崇旭低笑了聲。
“家家如此?”嶽蘅饒有興趣的托起腮幫,“你們殷家也是?”
殷崇旭赤誠之心也不曾想隱瞞躲閃著嶽蘅,笑道:“阿蘅怎麼說也在綏城待了兩年,不該什麼都看不出來吧。”
嶽蘅攥起一把砂礫又緩緩散落,“旁人家有本難唸的經,可大哥你。。。我從不曾這樣想過。”
“哦?”殷崇旭俊朗的臉上揚起寬慰好奇的暖意,“我也想知道阿蘅如何看我?”
嶽蘅撣了撣手裡的砂礫道:“我從未見過。。。像大哥這樣憨直的人。待家人待旁人都是一樣的仁厚。”
“這不叫憨直。”殷崇旭笑道,“爹說這叫蠢鈍木訥,我若是有崇訣半分的聰明,爹應該也會欣慰放心的多。”
聽到殷崇訣的名字,嶽蘅閃動的眼眸忽的有些暗淡,殷崇旭會意的沒有再說下去。
嶽蘅不再說話,拾起一本書卷隨意翻看著,殷崇旭半倚著手臂像是在小憩,雙目卻沒有緊閉,半睜半掩的看著埋首翻閱的嶽蘅,彷彿就這樣一直默默看著,也是莫大的幸事。
這般過了陣,帳外忽的一陣騷動。守在外頭的雲修警覺的張望開去——只見吳佑帶著幾名親衛疾步朝帥營奔來,神色憤憤不悅。
吳佑像是沒有看見守著的雲修,伸手便要去掀帳簾,雲修長劍在握,劍鞘冷冷擋住吳佑的手,高聲道:“少主在帳中歇息,吳佑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規矩!”
吳佑悻悻的垂下手臂,看向面無表情的雲修道:“我要見少主!”
“說了少主在歇息,有什麼話你在這裡說便是。”雲修不耐煩的撇過頭。
“少主!”吳佑朝帥營裡喊道,“雍城一時難以攻下,兄弟們折損不少。。。重元大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