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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已經全被包紮好;身上還貼心地蓋了輕軟的繡花薄被。

門口的兩個弟子聽見屋裡聲音都進屋檢視,一個見樓西客醒了跑去通報;另一個馬上倒了杯端到樓西客面前:“公子;你醒啦,口渴麼?”

樓西客不太好意思直接盯著女弟子看;低著頭喝茶,問她:“多謝姑娘,請問這裡是?”

“女媧宮。”

一個清冷的聲音回答了樓西客的問題,身著素藍輕紗長裙的女子走進來,她臉上帶著面紗;看不出面貌;只看身形儀態彷如仙女一般,樓西客看得眼睛都直了。這裡是女媧宮?那眼前這位姑娘難道是……

“小女乃女媧宮現任宮主,冷月,閣下是金刀門的弟子吧?”

站在他眼前的果然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冷月宮主,難道身上的傷也是冷月宮主親手包紮?樓西客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死了也會是笑著死去。

挽茵的小馬車正順著官道平穩地前進在去一言堂的道路,突然祝文安勒住韁繩,馬車來了個急剎車,挽茵和啞啞都被甩得撞到木板上,還好啞啞得脖子已經長結實了許多,不然這一撞他的頭非掉下來不可。

“怎麼了?撞到石頭了?”挽茵掀開簾子問祝文安。

“不是石頭,是個人。”

人?挽茵趕緊也從車廂裡跳出去,奔雪的馬蹄子前方真躺著個人,還是個熟人。

“桃緋!”

看樣子桃緋是從旁邊山坡上滾下來的,大概在顛簸中撞到了石頭,額頭撞出一塊突起的紫色大包。挽茵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沒什麼大礙,額頭那裡有大塊淤血,等淤血放淨就能醒過來。

在腦部動手腳是個高風險的工作,只能慢工出細活,挽茵每天給桃緋扎一次針,每次只能排出一點點淤血。總不能因為桃緋一直在鎮上住,在桃緋醒過來之前,只好帶著她一起往一言堂走。不知道樓西客這傢伙去哪了,不會真的把桃緋一個人扔在這裡了吧?很有可能,樓西客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甩掉桃緋。

“男人都薄情寡性。”挽茵瞪了祝文安一眼。

祝文安深感自己被樓西客拖累了,再說他和挽茵怎麼都不可能是他想甩掉挽茵,只求挽茵別甩掉他,他已經心滿意足。

被樓西客拖累的還有啞啞,桃緋腦部有淤血,只能躺在車廂裡,反正啞啞的脖子已經足夠牢固,被挽茵趕去前面和祝文安一起趕馬車,祝文安很高興,叮囑啞啞一定要認真學會趕馬車的技巧:“以後我跟你挽姐姐坐裡面,你要做一個能獨當一面的馬車伕。”

啞啞懵懂地點點頭,祝大哥對挽姐姐有非分之想吧?客棧裡兩人總是住相鄰的屋子,啞啞在挽茵房裡經常看見她望著祝文安房間的方向發呆,在祝文安房裡又看見祝文安望著挽茵的方向發呆,既然彼此喜歡,他們兩個為什麼不成親?成親之後不就能像他爹和他娘一樣長相廝守(雖然還沒廝守幾年就一起死了)?啞啞想不通,大人的世界他搞不懂。

祝文安事先就給一言堂那邊飛鴿傳書過,剛到一言堂山腳下,就看見一大群一言堂的弟子夾道歡迎他們不負責任的掌門終於回家,為首的自然是現在一言堂裡輩分最高的代掌門段小柔。在一群素白衣服的一言堂弟子裡,有一抹鵝黃顏色特別顯眼,那是個穿鵝黃錦裙的少女,嬌俏可人,眉眼帶著幾分豔麗,這個少女和挽茵只有短暫相處,卻給挽茵留下深刻的印象,仙藥坊坊主的獨生女,衛聆悅。

挽茵記得她對祝文安有非常露骨的覬覦意圖,原本就對她沒有好感,現在看她更不舒服。想必衛聆悅對她也沒好感,她和祝文安“私奔”的事情被張之棟這類無良說書人著墨添彩,衛聆悅也該有耳聞。

挽茵有種新媳婦第一次見婆家人的感覺,不好意思地跳下馬車,她想得太多,之前祝文安和各種青樓女子都有過滿城風雨的緋聞,在衛聆悅心裡,挽茵和什麼鶯兒姑娘燕兒姑娘的沒有區別,她都沒放在眼裡。段小柔的認知比衛聆悅深刻得多,祝文安的流言蜚語雖然沒斷過,拋下整個一言堂追出去還是第一次,在細想此前兩人在一言堂裡就愈見親密,心裡多少想到一些祝文安的心思,不過她一向自認是名門正派的俠女,從來不屑跟衛聆悅刁鑽吃醋的性格,就算心裡吃味,也要展現出大派的俠女風範。

“祝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衛聆悅嗲聲嗲氣地埋怨。

祝文安有些吃驚:“你怎麼在這兒?”

“最近江湖上風波不斷,仙藥坊那裡也不太平,又有很多傷患,衛坊主希望把衛姑娘託給我們照顧,代為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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