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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動,要不然我抱不住你。”紀凜右手支撐著大部分的力,她摟著他的脖子又分擔去了一些,左手臂縱使沒多少力氣,也還能支撐一會。
沈嫣聽他這麼說,便摟的更緊了,怕她鬆手會壓著他的手臂,而這麼摟著距離也更近了,她只要一回頭就能觸碰到他的臉孔,於是她乾脆埋頭在他脖子上。
紀凜並沒有將這姿勢保持很久,左手使勁就會疼,他很快將她抱進了內屋,往塌上一放,手是空了,人也壓在身下了,沈嫣的注意力還在他的手臂上,輕摸了下,正好碰到了傷口處,紀凜一皺眉,左手虛了一把,人沒支撐住,倒在了她旁邊。
“說了讓你放下,今早換藥的時候都還沒止血。”沈嫣看他那樣就知道剛才是強撐的,箭上加中毒,雖說人沒怎麼樣,可這手臂哪有這麼快康復的,若非朝中事務繁忙,圍場的事又沒調查清楚,他這會兒就該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
紀凜靠在那兒,噙著笑意看著她,嗯,他也沒說錯,她不是沒脾氣的人。
“你讓我看看。”沈嫣不放心,執意要他坐起來看傷口,紀凜知道她的脾氣,是真擰不過她,只得起身坐著。
脫下外衣,再褪了內襯的,沈嫣解開繞著的紗布,還沒解幾圈傷口處那兒就已經滲出血來了。
沈嫣抬起頭看他。
“……”紀凜解釋,“今天批了些公文。”
“從玉明殿過來,太醫應該給皇上換過藥才是。”
“……”紀凜看著她下了床去櫃子上取藥箱,拿到床邊來,從中取出了傷藥和消腫的藥,再看她微繃了些的臉。
紀凜心中嘆氣,這傷來得及時卻也不湊巧。
“皇上以前在書堂裡時也這樣,腿傷也是好一陣子才恢復,稍能走路時就來聽課。”沈嫣替他上了藥,拿出新的紗布小心纏上,綁好後替他穿上了衣服。
紀凜知道她是在說自己不愛惜身體,抬手撫了下她的臉:“讓你擔心了。”
沈嫣將藥箱往旁邊一擱,語氣緩和了下來:“那年上元節的天燈,是你放的,對不對。”
幾年前的上元節,二哥哥帶她去寺廟裡,還帶她去了山頂看天燈,山下是燈光閃耀的阜陽城夜色,往側邊的山下看,一盞盞的天燈升上天,像是要與月比擬,化作繁星垂掛到天上去。
她那時怎麼會知道,是他帶著李福他們在山下放的天燈。
就如她不知道,印月樓下,大年三十,明湖中放著的盞盞花燈,也是出自他之手。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透露的:“李福說的。”
“我逼他說的。”
紀凜靠到床沿,讓她枕著肩膀,左手不敢亂動了,用右手摟著她,回憶了下才道:“你喜歡看這些,底下那些人又做不好。”
“那天二哥哥說你是宮中有事沒有出來。”一月初的日子,阜陽城裡還那麼冷,山上雪融時溫度更是低,他帶著李福呆在山裡,一呆便是好幾個時辰,“後來有近一個多月沒有看到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受了些風寒。”
沈嫣神情微頓,安靜了會兒:“你傻不傻。”
數九寒冬的也去林子裡放燈,大雪天,淋的渾身雪人似的;她去看荷花,那時已經快落節了,她卻還是見到了滿池的荷花,她心想是不是她提起過,二哥哥差人去別處運來的,卻不曾想到,是他連夜帶人去城外的幾個湖中採摘,將還開著的荷花挖來,組合成的一片;以前在書堂裡時,總有些她喜歡的小玩樣出現,有時是瑞珠撿到的,有時是阿詩找來的,卻不知道,都是他悄悄放的。
這些他從不曾說起過,她無從知曉,也無從問起。
可現在,沈嫣不想問了。
紀凜低下頭,輕撫了下她的頭髮:“我想你開心。”喜歡一個人,總是想讓她開心,見她笑的時候他也會開心。
還說不傻,救她的時候還險些沒命了。
“若是當初沒有出事……”
“那我遠遠看著你也好,嫁給二哥,我想你也會幸福。”原來他沒有資格去爭,所以做什麼她都沒必要知道,徒增心理負擔。
“還說你不傻。”沈嫣心尖一顫,鼻頭髮酸,朝他靠攏了些,閉上了眼睛。
紀凜笑了,怎麼會傻呢,他以前覺得,此生最幸運的就是遇見了他,後來他想,這一生最幸運的,是擁有了她。
過了會兒,紀凜問她:“不問了?”
沈嫣從他懷裡起身,搖頭:“不問了,您該早點休息,這樣傷才能早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