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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身份,而不是他現在所稱的二皇子。
屋內安靜下來,紀灝不說,上塵便不問,他素來喜靜,能禪坐半月都不說話,這一會兒的功夫又能有什麼忍不住的。
但紀灝忍不住,不是說性子急躁,而是今天過來,本就不為了敘舊,更不是為了喝茶。
“三日齋戒後,初八的祭天大典,孤希望大師幫個忙。”紀灝拿出一瓶藥放在桌上,“此丹藥能致人昏迷,有一個時辰的藥效,服下一刻鐘便可發揮藥效,還請大師在捧奉天牌時服下。”
捧奉天牌時服下,一刻鐘後上塵就會站在祭天台上,他若暈過去,那這奉天牌就會直接摔在地上,更甚者摔下祭天台。
祭天大典上有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下,奉天牌摔到了地上。
此乃大忌,視為凶兆。
皇上祭天求雨,上天駁回其命,不下雨也就罷了,連奉天牌都給砸了,那就是不承認他真龍天子的身份。
屆時謠言一散,皇上還如何受百姓信任。
上塵看向二皇子,到那時候,活著回來的二皇子殿下,才是百姓心目中真正的皇位繼承人。
難怪,二皇子還活著的訊息未曾有人知道,就連皇上都不清楚。
屋內安靜的夠久了,久到站在那兒的秋瑤已經開始不耐煩,但出口的話卻是和氣的很,她看著上塵道:“大師,你可是不願意?”
在二皇子出現時上塵只是微怔,但在聽到秋瑤說話時,上塵的眉宇卻是皺了下,很快恢復,看著約莫十四五年歲的秋瑤,再看二皇子殿下,上塵終是嘆了口氣:“殿下,貧僧不能答應。”
紀灝仍舊是笑靨:“父皇來時,大師也曾斷過孤的命數,所以大師認為,皇命之人不該如此?”
“皇上與二皇子都是紫薇星命之人,如今皇上登基,勤政愛民,天下太平,殿下不必如此。”
紀灝低頭,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笑意淺了幾分:“這大晉天下,只有一個皇帝。”
上塵看著他,語氣是極緩:“大局已定,殿下能活著實乃大幸,不必拘泥於此。”
紀灝的臉色倏地暗了下去,大局已定,他還活著,何來大局已定。
屋內沉寂了許久。
紀灝抬起頭,笑意溫和,語氣中卻不見一絲溫度:“這麼說,大師是不答應了。”
第069章
紀灝說完後; 屋舍內的氣氛驟變,他臉上的笑意彷彿是猛虎吞噬獵物前最後給予的溫和,下一刻就是死亡降臨。
上塵大師未有所動; 他端起身前的砂杯; 抿了一口茶,神情恬淡。
沒有開口說話; 卻已經是回答了紀灝的問題。
“大師當真是不怕死。”紀灝露著笑意的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貧僧早已經是佛門中人。”上塵大師滿是善意的看著紀灝,“殿下; 皇上登基是順應天命; 您這麼做; 有違天命。”
說罷,上塵大師閉上了眼,像是能夠預兆似的; 抬起雙手合在胸前,說了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嗤的一聲,上塵大師的頭顱從他的脖子上分離下來; 咚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隨後滾落到了內側的塌上,面朝上; 臉上還噙著那慈和的笑,猶如佛像觀世人,帶著悲憫。
秋瑤是極為厭惡這樣的笑,從剛才開始她就討厭這個老和尚的神情; 竟然還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她有什麼是需要他來同情和悲憫的。
伴隨著上塵大師身子的歪倒,血濺了滿牆,桌子上的杯壁上也全是鮮血,一直到紀灝面前,他不為所動。
這麼長時間過去,茶已經涼了,紀灝看著屍首上那到死都沒鬆開的手,合在那兒,像是信念般,卻讓人瞧的無比刺眼。
紀灝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太淡了。”
竹林中的風吹進來,屋內散開了一股血腥味,秋瑤從上塵大師的衣身上搜出一把鑰匙和一塊木雕的牌子,這是出入上經閣的令牌和鑰匙,再沒別的。
秋瑤拿著刀子在塌上蹭去了血跡:“公子,死了這個他們還會找人代替,不如把那些老和尚都殺了。”
紀灝抬起頭:“不行。”
秋瑤知道他在不高興自己殺了這和尚,語氣一瞬軟了下來:“公子,我就是見不得他那樣說,什麼大局已定,這天下本就是您的,長子嫡出,您才是正統。”
說著說著秋瑤的語氣越發柔和,還帶了些委屈,和剛剛殺人時的模樣,不像是同一個人。
“走。”紀灝起身,朝開著的窗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