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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計
鎮江縣比鄰秦河,秦家家主明傳庭便在秦河之上一巨大船舫上設夜宴,宴請幾人。席間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觥籌交錯,言語歡暢。明家家主明傳庭同楚恭常書生般文雅長相截然相反,膀大腰圓,一臉的匪氣,說話豪爽卻太過親熱,“小榕,來,再和叔叔喝一杯!”
楚榕聽著這不尊重的叫法,臉上卻沒有露出不快之色,即使心中罵了幾百遍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微笑,“明伯父的船支如此宏偉,真叫晚輩開眼啊。想必是今上天恩特許建造的吧?”
大晉律法私人所造船隻不得超過五丈,明家的船算上是逾矩,楚榕明知是私造還如此問就是故意給人不痛快了。明傳庭哈哈一笑,“這沒什麼好說的。”轉移了話題,“小文純,聽說你是個狀元?秦河夜景美吧,作詩一首如何?”
明傳庭語言輕慢,謝文純是官員而非詞臣,這樣說就太不尊重了。謝文純溫文一笑,恍若未覺的道,“明家主有命,敢不從爾。”簡單的寫了首中規中矩的短詩,明傳庭呵呵笑道,“我是個粗人,也不懂這些,字還不錯。”
謝文純心下覺得羞辱,卻不能發作,反而笑道,“勉強不貽笑大方罷了,怎及家主字型遒勁有力。”
狄勳依舊拒絕赴宴,對侄子明皓心,明傳庭沒有擠兌,只對謝文純、楚榕兩個倚老賣老,將楚榕臉色弄得越來越黑,差點拂袖而去。謝文純尋了一個空擋,低聲對雖父親陪坐的原來叫趙公誠現在的明哲倫道,“裝病,退席。”
明哲倫自謝文純進來便坐立不安,如今得到說法心中反而安定下來,對父親明傳庭告罪後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之上,便看到了濯香。
濯香塞到他手中一個蠟丸,便若無其事的離開了。明哲倫不過庶子,濯香也是個隨從,沒什麼人刻意盯著,是以並沒有被發現小動作。明哲倫回到案上趁沒人時開啟蠟丸,只見上面謝文純清勁的字跡冷冰冰的寫道:
我要明家地契賬冊。
明哲倫冷汗流下,土地賬冊?這謝文純要來真的麼?更何況,自己能做到麼?但不做,說不得那心狠手黑的謝大人不給解藥,便會要了他的命,他四處尋醫卻無人能解,如今已經死心。便在他胡思亂想之時,馬車之中突然有一低沉男聲道,“你只需將我引到你父親放賬冊房間即可。”
楚榕被明傳庭一聲聲“小榕”叫煩了,直接出船艙透氣,於是酒席之上只剩下了謝文純和明傳庭、明皓心叔侄。明傳庭恍若未覺的道,“可惜小文純不能喝酒啊,唉,叔叔就喜歡你這樣脾氣好的年輕人!”
謝文純有心拖延時間,笑道,“文純家中長輩早逝,見到明叔父也覺親切呢。”敬了明傳庭一杯酒道,“改日文純出孝,定來向叔父討杯酒喝。”
明傳庭飲下,謝文純又溫文笑道,“當年進京趕考文純曾路過秦河,秦河之上俱是明家船隻,叔父威風至今歷歷在目啊。”更為歷歷在目的是遇到的“水匪”,謝文純有心試探一番。
明傳庭聽了,酌飲了一口酒,許是喝高了還是怎地,竟說道,“如今不比往日了!開海禁後這秦河上,跳樑小醜太多了,不過,呵呵,還是我明家說的算!”
謝文純為他滿上,“晚輩剛剛還見到船外有改造後的火炮……”
明傳庭將酒杯一放,“文純啊,我用這艘船款待你們,就是不把你們當外人,實話說,我明家在天京也是有人的,不然哪裡弄到這些私兵?”明傳庭藉著酒意,又說了一堆“我上面有人,你們別惹我”之類。
謝文純陪笑道,“晚輩明白……這次清丈土地,不過是走個形式,明叔父切莫放在心上。”不管明傳庭說的有幾分真假,謝文純心中許久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當年沈維言被無辜牽連,為何明家沒有遭到什麼懲處?沈灼然回京後,也沒有上表請求皇帝追查,很顯然,明家背後確實有不能惹的人,關於這個人謝文純心中也有些許猜測。
明傳庭呵呵一笑,“你這後生著實討喜,好小子,有前途!”一番顯露實力後得到謝文純的保證,明傳庭也就不再說,有些為老不尊的說起風花雪月之事。
晚上回到住處,謝文純卻發現房中已有一人:不是他期望見到的回來覆命的李想,而是一衣衫半裸的絕美妙齡女子。
謝文純腳步一頓,隨即把門關上,道,“你是何人?”
女子跪在地上,夜色朦朧之下半遮半掩更添幾分豔色,略帶幾分暗雅的聲音道,“奴婢圓圓,伺候公子安寢。”
謝文純明瞭,想必是明家家主明傳庭派人來施“美人計”的,若自己“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