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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師倒地前掙扎著問了鳳樓一句:“為什麼?為什麼?”
雞鳴見劉武師胸口滋滋往外冒血,又是噁心又是害怕:“這人留著還有用處,這麼急殺他做什麼?”
鳳樓擦拭刀尖上的血跡:“這人是個後患,不能留下。”
雞鳴問道:“此話怎講?”
風樓道:“這貴州城是他的地頭,一旦放虎歸山,不出三天,必定死在他手裡。”
水生嚇得抖抖索索,跑到一旁去幹嘔,鳳樓陰測測笑道:“這才剛開始,就怕成這樣了?”
主僕三人直到夜半方才回到營房,鳳台正自焦急,見他三人回去,看他三人身上並無血跡,也無打鬥痕跡,方才放下一半的心,再三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到哪裡去做了什麼?”
鳳樓道:“城中轉了一轉,沒承想迷了路。”洗漱完畢,躺倒睡了。
鳳台道:“罷罷罷,不說便罷。”轉眼看見他掛在床頭上的長刀,悄悄抽出來一看,上面還有未拭淨的血跡,嚇得一屁股坐倒,“咱們與他起爭執,酒館裡的人都看見了,到時查到你身上,可怎麼是好?”
鳳樓嫌他囉唣,不耐煩道:“咱們幾個人騎馬離開酒館,他們不也看到了麼。”
鳳台想想總是不放心,眼淚便即落了下來:“五弟,你若因為我的事情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是死了也不安心,便是死了,也沒臉去見老太太!”因生母早逝,兩兄弟都與老太太親厚,一提起老太太,鳳台悲從心來,坐在鳳樓床上,一口一個老太太長哭不止。
忽然間,老吳的孫子伸手拽了拽鳳樓的衣袖:“五爺,你怎麼在發呆?”
鳳樓的目光從老太太原先居住的那一塊屋宇四角形如飛鳥展翅的飛簷翹角收回,怔怔道:“突然想起了老太太和從前的那些事情而已。”
老吳問道:“五爺身邊還有跟著伺候的人麼?雞鳴與水生如今去了哪裡?”
雞鳴與水生跟著他在貴州那半年出生入死,受過傷,也把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過。主僕三人兇險歷盡,終於助鳳台奪回餉銀後,鳳台的上司——那位總兵大人對鳳樓頗為賞識,欲要留他在軍中效力,鳳樓婉辭,卻將雞鳴水生二人舉薦給他。二人如今各做了個百總,雖手底下不過才統領著十來號人,但好歹算是秩正七品的武官,將來總有混出頭的機會,總比做一輩子的奴才要強,也不枉他兩個跟著他出生入死一番。
鳳樓剿匪時將生死大事視作等閒,餉銀追回後,他卻要回走,不願留下效力,那位總兵大人見他糞土王侯,將天下的榮華富貴都不放在心上,內心有幾分敬佩,也有幾分惜才,三番五次地試圖挽留他,叫他留下做帳下參將,鳳樓執意離去,問起緣故,他只道:“江湖上尚有一樁恩怨未了,一日不了結,一日心不能安。”
鳳樓從貴州脫身,將鳳台一路送到京城,待京城的後續事了,復又將他一路送到桐城去。到了桐城後,放才知道自己早已沒了家,於是心中恨意更盛,將賬一併算到了月喚的頭上,在桐城連一天都不願耽擱,不等鳳台安頓好,便攜刀往嘉興方向而來。
老吳孫子問道:“五爺,你去了貴州那麼久,可有和人家打過架?那邊的人是什麼樣的?”
鳳樓道:“打過很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有兩次差點做了刀下鬼,後來又活了下來。遇到的人有好有壞,下回得了空再和你細說。”與老吳說了一聲我走了,便即揚長而去。
這一天,月喚娘過生日,阿孃離家太久,想兒子孫子了,想趁機回一趟家,正好也叫大寶二寶回去給壽星外祖母磕頭。給月喚娘祝壽是假,實則抱著個顯擺誇耀的心思。月喚卻不讓,心裡不願和小燈鎮的家人扯上關係。阿孃將她好一通數落,說她面狠心冷,說她無情無義,嘮叨了一通,趁她去了前頭鋪子時,叫辣疙瘩飛快跑去僱了轎子來,帶上奶孃和四春,三個人抱著大寶二寶偷偷跑到小燈鎮去了。
到了地方,才從轎子上下來,左右看看地面,嫌棄道:“地上都雞屎,也不曉得剷掉,把我的新鞋子都踩髒了,髒死人。”
月喚娘因為過的是整十生日,所以小小的操辦了一下,就請了兩桌人,都是自家親戚,院子小,大人小孩擠得滿院都是,看著倒也熱鬧非常。
大嫂二嫂以及一院子的人見阿孃帶著兩個穿戴打扮一模一樣的毛毛頭來,稀奇死了,紛紛圍上來問東問西,阿孃非常之矜持,不怎麼願意說話,就淡淡說:“這是我們妹妹家的毛毛頭,龍鳳胎,大寶和二寶。”
霜降問道:“這兩個毛毛頭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