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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好問:“這一回,是為了什麼?”
李大娘憂心忡忡,擔心非常:“誰知道?要麼是為了新姨娘的事情?新人進門便進門,卻又關我們姨娘什麼事情?”
鳳樓一腳踢開門,進了屋子,喝道:“鍾月喚!”
月喚手一抖,熱茶險些潑灑幾滴出來,輕輕嘆一口氣,放下手中茶杯,低眉順目地行至鳳樓面前,喚一聲五爺,雙膝一屈,跪了下去,抱住他的雙腿,仰面看著他,哽咽道:“五爺,是我錯了,你殺了我。”
鳳樓冷笑看她:“我還沒說什麼事情,你怎麼就知道自己錯了?說說看,你錯在哪裡?”
月喚眼中淚水慢慢流下:“……我初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輸那麼多,越輸越是心急,便越是想撈回本,賭的也就越大……馮家姐姐原本說等到年底還清便可,誰料今天卻又說急等銀子用,我一時之間湊不出那麼多來,求她寬限幾天,誰料她又去找你……”
鳳樓氣極,不待她說完,把欠條往她臉上一丟:“鍾月喚,你乾的好事!”
月喚流淚不已,鳳樓將她推開,在屋內來回踱了兩圈,忽然想起一事:“從過年時起,你從我這裡要去的銀票已有一千之數,另有你在京城時所買的那些金銀首飾,還有我平時買給你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光是這些加起來,大約也值三二千兩銀子,卻為何還不出三千六百兩的賭債?”
月喚遲遲不敢答話。鳳樓暴喝:“也都輸給人家了麼!”
半響,月喚輕輕點頭,兩行眼淚又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窗外偷聽的李大娘如遭雷擊,臉色霎時變了幾變,也不說話,一手一個揪著靜好和四春的耳朵,將她二人拉扯到廂房裡,劈頭蓋臉一頓耳刮子打下去,聳起眉毛,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乾的好事!我放心地叫你們兩個跟在姨娘後頭,卻原來是兩個活死人!死人,你們成天跟在姨娘後頭都幹什麼去了!叫姨娘被人騙了那麼多銀錢都不知道!”言罷,又噼裡啪啦打自己耳光,“我也是個老糊塗,日子過得□□逸,也沒想到交代你們一言半語,首飾都是她自己收著,我竟然也沒察覺到不見了……”
四春嚇得嗚嗚直哭,靜好眼內含著淚水,去拉李大娘的手,叫她不再打自己耳光,一邊為自己小心辯解道:“姨娘和那馮憐憐那些人打馬吊時,都叫我們幾個伺候的人坐在外間喝茶候著,無事不必入內,她們幾個打上幾圈,就各自散去,天天如是,並沒有出什麼岔子。我們在外面也沒聽到她們論輸贏,說銀子……我有時進去,看到牌桌的桌面上乾乾淨淨,還以為如今不賭錢了……是我們不中用,是我們沒長眼睛!”
李大娘氣得跳腳:“你們兩個不頂用的死丫頭,還有姨娘,自己給自己挖坑跳!她看著不像糊塗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有本事從五爺那裡要了那麼多的銀票去……算上首飾,加上平時零零碎碎輸給人家的,還有今天被人家討債討去的三千六百兩……”
李大娘兩隻手伸出來,算了一算,嚇得面無人色,不敢再想,又給了靜好和四春一人一個耳刮子:“一個姨娘,打馬吊輸給人家成千上萬的銀子,傳出去,叫五爺臉面往哪放?五爺的臉面也就算了,他從前闖的禍也不少。可是咱們姨娘自己怎麼辦?她今後在溫家可還怎麼立足!萬一老太太生氣,叫她收拾鋪蓋回孃家,或是打發到什麼地方去,再也見不著五爺,她這一輩子,可不就是毀了?唉!說來說去,都怪你們兩個死人,是你們不盡心盡責,是你們斷送了姨娘的一輩子!”
四春和靜好嚇得啼哭不止,李大娘也淌眼抹淚,卻是無法,眼下只有看鳳樓怎麼處置她了。
正屋內,鳳樓暴怒,幾乎想一腳踢到月喚屁股上去,喝問她哪來的膽子對他一再說謊,一再從他這裡騙銀子去賭錢,從他這裡要銀子時的聰明伶俐勁兒到了外頭竟然一分都使不出,被人下套坑到這個地步。他溫家幾家鋪子還有田莊,這一年裡的大半年,就算是為那馮憐憐忙活了。被人下套坑銀子是一個,想他溫鳳樓,打從生下來,還未吃過這等悶虧,叫人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月喚始終哭哭啼啼,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卻死死雙手抱住他的腿不放。他掰開她的左手,她右手便纏過來,怎麼也推不開。纏在他身上的手臂及身體簌簌發著抖,面色慘白,眼淚流了又流。這副害怕已極的模樣兒,不像是裝給他看的,況且牙齒也在戰抖抖的捉對兒廝打。這個樣子也裝不出來,顯見心裡是真的恐懼又傷心。
他居高臨下地看她半響,終於嘆一口氣,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