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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語氣。
他當然沒有動,兩條腿伸直,很隨意地交疊在一起,一隻手搭在她背後的石凳靠背上,遠遠看上去,倒像是從背後攬著她的肩似的。
他坐下來,單手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磕出一支,點上,慢條斯理抽了幾口,然後從她手上把煙花棒拿過去,用菸頭幫她點著,再遞還給她。
她把細小的煙花棒拿在手上,看著它“滋滋滋”地冒著小小的一團光焰,心中有小小的快樂和難以言說的憂傷。
兩個人坐在石凳上都沒說話,微風吹來,帶來溫暖溼潤的海潮氣味,和他身上的淡淡菸草味道。
有時候,在哪個地方吃過什麼東西,聞到什麼味道,過了很久,再吃這個東西,再次聞到那種味道時,她就會想起當初的那個地方來。
她想,她以後要是在晚上再去海邊,再聞到海潮味道時,定會想起和他一起坐在石凳上看煙花的情景,以及那一晚半是甜蜜半是憂傷的心情吧。
晚上睡覺,翻來覆去睡不著,裹著棉被跟煎魚似的在榻榻米上翻過來,翻過去,滾過來,滾過去。時間也不知道到了幾點。紙門半開,抬頭就能看到天上又密又亮的璀璨銀河,北斗七星啦 ,大熊座啦小熊座啦,很容易就能辨認出。
看了很久的星空,仍然了無睡意。大概是滾來滾去的動靜被隔壁察覺,忽然牆壁篤篤響了兩聲,澤居晉問:“睡著了嗎?”
她不出聲。隔壁又問:“sa醬?”
半天,她說:“睡著了。”
他在那邊笑:“做夢了沒有?”
“做了哦。”
“什麼夢?”
“去表參道購物後,又和查理一起去逛迪士尼和海洋公園的夢。”
他失笑,說道:“傻瓜,今天怎麼了?”
“唉——”代替回答的,是一聲長長的、惆悵的吁氣聲。
“明天陪你去自然之家看魚?”
“隨便。”
“海里釣魚喜歡嗎?”
“隨便。”
“那睡吧。”
“隨便。”
半夜口渴,起來去露臺接自來水喝。房間裡有礦泉水,可是她愛喝這裡的自來水,水據說是山裡的泉水,甘甜冷冽,沁人肺腑。她每天有事沒事都要喝上個幾杯。一杯水下肚,躺下去還沒五分鐘,又想上洗手間。浴衣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就穿著代替睡衣的工字吊帶小背心和運動短褲出了房間,去位於走廊的另一頭的洗手間辦事。
坐在馬桶上時,突然想起查理小哥說的那個關於掃馬桶蓋的笑話來了,沒忍住,閉著眼睛,“噗嗤”笑出聲,把坐在隔壁的一個臺灣歐巴醬嚇了一大跳,慌里慌張的驚叫:“誰?!這麼晚,還有人?”半夜三更受到驚嚇,恐怕會有貞子從馬桶裡爬出來,不敢再坐,忙提上褲子跑了。
她回想著查理說的那些小笑話,閉著眼睛嗤嗤笑,辦好事情,享受了馬桶蓋溫水洗淨,暖風烘乾等一整套服務後,提上運動短褲,洗手出門。
才到門口,又來一人,是澤居晉,他頭髮亂亂的,身穿短T和抽帶睡褲。兩個人半夜三更的在洗手間門口相遇,都怔了一怔。
五月裝出沒睡醒的樣子來,朝他胡亂哈了一下腰,往回去了。走出幾步,察覺背後有人盯著自己的背影,回頭一看,盯著她的人,除了澤居晉,還會是誰?
她不動聲色地往下拉了拉小背心,胸前溝壑都露出來了,一截腰及肚臍還是遮不住,遂交叉兩隻手臂擋在身前,同時用眼光詢問他看自己幹嘛,他亦是不動聲色地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以手握拳,輕咳一聲:“夜裡涼,多穿一點再出來。”
五月嗯了一聲,又朝他哈腰。
他沒再說話,脫下皮拖鞋,換上洗手間專用涼拖,往男洗手間去了。
他進去後,五月躡手躡腳倒退回去,一手一個,拎起他的皮拖鞋,拿回自己房間藏好,嘿嘿嘿奸笑幾聲,心情莫名好起來,往布團上一撲,一夜好夢。
在山椒莊的第二個夜晚,就這麼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最近大家留言比較踴躍,作者對生活又重拾信心了,
感覺撲街貨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所以又挖了一個新坑,現言。
先佔個坑。有51%的可能會開。
不收藏一下咩?
現言。一貫的風格,一貫的調調,就是什麼時候開不知道。
古言。一貫的風格,一貫的調調。什麼時候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