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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五月自然也不能無動於衷。赤羽居酒屋內,不論升遷或是開除,一般都是由兩個店長提名,最後報給美代,由美代定奪。比她資歷老的人多得是,以資論輩不一定就能輪到她,而且她也有這個自知之明:她連久美子這一關都不一定能過,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隨緣了。
之後兩天,輪到她下去開電梯。剛進電梯,就迫不及待地摸出單詞手冊出來背。她一下去,久美子前後腳也跟了下來,她正背單詞背到忘情時,久美子突然出現在面前,笑說:“又在學呢?”
五月估摸著差不多把久美子已經徹底得罪了,再怎麼小心也是無可挽回了,乾脆大大方方地笑說:“反正這個時候沒客人來,隨便看看。”
久美子問:“五月將來想做什麼?這次妙子不在了,正好競爭一下領班,將來美代桑發現你的日語水平高出我們所有人,就是店長也不是問題。”
五月聳了聳肩,並不回答她的話。久美子也不多說,按下三樓按鍵,轉身上樓去了,跨入樓梯之前,忽然問:“妙子的那件事,只怕是因為你的原因吧?”
五月心裡亂糟糟的,把手冊收起來,去找賣花的小女孩說話。小女孩好久沒和她站在一起閒聊了,也覺得開心,閒話正說到高興的時候,小女孩突然住口,說:“我生意來了!”一溜煙地撒腿跑了。她也急忙回到電梯門口待命。
沒多久,一群客人遠遠地過來,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一朵玫瑰花,看來小女孩的生意做成了。她按下三樓按鍵,再悄悄回頭去看,拿著玫瑰花的這個客人她認識。
他是美代的心上人,姓澤居,單名一個晉字。福井出身,偶爾來上海出差,有個上海女友,女友很漂亮。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個晚上是週一,生意不太好。看見他的地點是松竹梅包房,那時朝子還在。他那天是淺灰色西裝外套,穿著jimmy choo的皮鞋,今天則是更為正式些的藏青色西裝,配同色系領帶,手腕上是一塊全鋼軍工風格的腕錶。
她下意識地去摸圍裙袋裡記著客人姓名特徵的工作手冊,等手冊拿到手,忽然又想到,這個人的姓名啦出身啦我不是記得一清二楚嘛。自己覺得好笑,把工作手冊又塞回去了。
與澤居晉同行的一個頭發稀少的老頭兒側過頭,低聲與澤居晉笑道:“你一進電梯,她就一直盯著你看呢。”五月仔細想了一想,這個人大概就是那個愛給人發日幣小費的白井了。
“嗯,看到了,她看的應該是花。”澤居晉微微一笑,淡淡應了一聲。
電梯空間狹小,這兩個人的聲音固然壓得很低,但五月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臉上刷地紅了一紅,往旁邊閃了一閃。她的反應太過明顯,剛才說話的白井又嘀咕了一聲:“什麼呀,都聽懂了嘛。”一夥男人低聲悶笑。
旁邊有另一個不認識的人伸頭過來看了看五月的名牌,嘀咕道,“原來叫五月。”
五月貼著電梯門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好在三樓轉眼就到了。電梯門開啟,五月伸手擋住門,恭請客人入內。電梯外面,已經候著兩排女孩子,正在朝客人鞠躬行禮,而美代首當其衝,身子彎得尤其低。
澤居晉臨跨出電梯門前,突然回身問她:“喜歡這花?”
她來不及說自己剛才不知怎麼就發了一瞬間的呆,其實並不是想要看他,更不是喜歡這朵蔫巴巴的玫瑰花。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張張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澤居晉把手上的花遞給她,她也就稀裡糊塗地接了過來,連謝謝都忘了說。
其實並不是頭一次收到客人送的東西,有些熟客回國後,會帶一些化妝品啦小點心啦拿到店裡來送給女孩子們,寒暄說:“平時承蒙你們的照顧,真是感激不盡,這點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今後還請你們多多關照。”諸如此類的。說客氣也客氣,說虛偽也虛偽。
今天不過是收到一支玫瑰花而已,她卻覺得有些惶恐不安,花拿在手裡,心卻有些發虛。收這花的人,不應該是她,應該是他的漂亮女友,應該是傾心於他的美代才對。
用餐高峰時間過去,客人漸漸少了,她負責的客人也都走光了,一時無所事事,就把玫瑰花插在圍裙口袋裡,在店內轉悠。
大廳裡,有希子正領著洋子在灌一個客人酒,那客人喝得滿面通紅,已經醉了大半,白襯衫的紐扣鬆開幾顆,領帶則繫到了額頭上,滑稽如七、八十年代北方坐月子的老孃們。又一杯不加水不加冰的純燒酒下去,那客人乾脆把腰間皮帶也抽出來亂甩,像是牧馬人甩鞭子打馬一樣甩出啪啪的聲響,動作太大,西裝褲腰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