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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說道:“您怎麼在這裡?”
五月的身後,是澤居晉帶笑的聲音:“嗯,去洗手間來著,回來時路上有人說話,因為擋著路,就等他們把話說完。”
然後,五月就僵了一下,回過頭,澤居晉在她身後不到兩米的地方,臉上掛著頗有嘲諷意味的笑容,正漫不經心地看酒架上的存酒們。她不知道對旁邊的小櫻井說了句什麼,小櫻井點了點頭,揚了揚手裡拿著那朵她從別人那裡收到的花,說:“再次謝謝你特地送給我的花,我心裡真的是非常高興……那麼,就一言為定了啊。”
五月垂頭,默默閃到一旁,把通道讓出來,澤居晉笑笑,由她身旁經過,回到他的包房裡去。他今天的包房還是松竹梅。
江之島的大合唱結束,美空雲雀的歌聲再度傳來,此刻正唱到:
這條細細長長的路
通向那遠方的故鄉
崎嶇不平的路
彎彎曲曲的路——
聲音低沉,曲調寥落寒愴,勾出五月心中無限的憂愁。
夜裡臨睡前,她在腦子裡盤點今天一天的得失收穫。背了單詞幾個,複習語法十數條,收到一枝玫瑰,另收穫小櫻井的好感與推理小說若干,得到所愛戴的美代桑的讚許眼神一個,最後被人小小地嘲了一下。總的來說,得大於失,這一天過得還算可以。除了借花獻佛被人撞破,略顯不太高明以外。
最後她為今天做了一個總結:酒多傷身不說,更容易使人聽覺失靈,今後要珍視生命,遠離洋子。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起來,去銀行辦卡,路邊店拍好照片,去學校報名繳費領教材。十點多辦好手續,再跑去七月那裡看她。七月正好關宿舍門準備去上班,看到五月,也不說話,徑直往外走。
五月默默跟在她身後,七月走路時還是捧著手機看,不時吃吃低聲笑。五月忍不住問她:“今天又發那種資訊啦?”
“發了。”
“有收穫沒有?”
七月樂不可支,把手機遞給五月看。七月今天發出去的資訊大意是活不下去了,好想死,有沒有人陪我一起死,云云。千篇一律的調調。但今天回信的人還沒來得及起外號,只有一串手機號碼,人家就回了一句話:暈,你大概精神不大正常吧?我要抓狂了。
五月怕自己也要抓狂,掃了一眼手機,趕緊又還給她。她在低頭編輯簡訊,回覆人家,大有不把人逼發狂決不罷休的架勢。
咖啡館才開門沒多久,就湧進一堆老爺叔老阿姨,這些人進來,也不招呼店員,自己動手把兩條桌子拼在一起,然後招呼店員點咖啡,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攀談拉扯。五月挑了一個角落坐下,點了一杯香草拿鐵。店長也在,因為認得她,就過來寒暄了幾句,五月問:“你們這裡什麼時候成了老人之家了?”
“是相親角。”店長無奈苦笑說,“我們店最近搞週年慶,凡是辦會員卡的客人,咖啡可以免費續杯,然後就吸引了這些客人過來,全是退休後無所事事的老年人……這些人咖啡可以一喝一天,不過他們本來也意不在咖啡,而是來軋朋友。現在咖啡館生意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有些常客不再來了,嫌吵。”
“活動要什麼時候結束?”
店長髮愁:“原定半年,實在吃不消,正在想辦法。”
五月看手機,才十一點多,時間還早,就坐著喝咖啡看七月工作。七月同事悄悄地和七月說:“你這個表姐不會愛上你了吧?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媽呀,也太溫柔了吧。”
七月哼笑一聲,說:“切。你稀罕,你去認她當表姐,跟你說,她這人最喜歡照顧人。”
五月坐了半天,看看到中午了,又叫了一個三明治慢慢地吃。店內老頭老太的人數愈來愈多,數數人頭,至少有二十來個,女多男少,喉嚨一個比一個響,想聽不見都難。
一個六十多歲、梳著披肩大波浪髮型的老阿姨來晚了,只能加了個凳子坐在長條桌旁,才一落座,就大談起她的擇偶標準:“我希望男方養我,退休金不低於四千元,要有房子,子女不能來搶。”
一個老伯笑著湊上來說:“小阿妹,儂看我符合條件嗎?我主動向你求愛。”把一把助動車鑰匙拍到桌上,“喏,大奔。”
老阿姨打量他兩眼,矜持地抿口咖啡道:“我不要,我牙齒只只都是好的,你倒鑲了一口的金牙。還有,你身上味道太大了,齷蹉來兮的,不靈。”
“再給你看我的信用卡。”金牙老伯受挫,竟然毫不氣餒,從皮夾裡摸出卡片,一張張碼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