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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樓昨天一身的皮肉傷,實在無法起身,此刻卻不敢為自己辯解,只有連連請罪。老嶽接著再訓:“混賬,你作惡事,卻讓我成了不孝不悌之人!”
鳳樓咧嘴苦笑,無言以對。
老嶽隔窗罵了許久,直至把溫老爺交代的話一句不漏地罵完,在窗外復又躬身行禮,賠笑說道:“老爺昨日被老太太訓了一頓,心裡窩著一團火,五爺多擔待些。”
鳳樓心裡的火苗之大不亞於溫老爺,面上卻恭恭敬敬道:“父親生氣,自然是兒子的不是,兒子惶恐都來不及,哪敢對父親有怨言。”
老嶽又問服侍的人五爺服的什麼藥,開的方子是否見效等等,再三叮囑諸人用心服侍,這才回去覆命去了。
老嶽走後,鳳樓想想無法,強打精神收拾齊整了,命人找來一根柺杖,權且拄著,跟月喚說:“隨我去給老太太請安磕頭去。”
月喚適才聽了這一場笑話,此刻正大張著嘴,圓睜著眼,堪堪才回過神。今天天不亮她就爬起身鋪紙研墨,比要考狀元的才子還要熱心,誰都勸她不住。鳳樓跟她說這話的時候,她撿起筆,正要把適才沒寫完的“十”這一字補全,聞言驚愕道:“我也要去?我就不用去了吧?”
鳳樓斥道:“傻話,你如何就不用去了?”
月喚振振有詞:“因為我是你搶來的啊,人家明媒正娶的才要去請安磕頭呢,我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麼呢。”
鳳樓笑斥:“哪裡來的歪理?反了你了。”言罷一個眼色,她便被被李大娘等人腳不沾地地給架了起來,一行人徑直往老太太的住處去了。
老太太為著鳳樓的傷日夜焦心,才用罷早飯,正要率人去看他,見他親自過來,以為他的傷已養得差不多了,自是歡喜不已,鳳樓自然也絕口不提自己被父親逼迫前來磕頭請安一事。
本來月喚以為她所居住的新房已經裝飾得如同神仙洞府一般的精緻了,及至到了老太太的屋子裡一看,從裡到外都陳設得花團錦簇,羅被繡帳,可謂極盡奢華之能事。一眼望過去,但覺眼花繚亂,這個擺設也不認得,那個寶貝也不認得。
老太太的上房裡,除了溫老爺不在以外,他家人都來齊全了。一屋子都是花團錦簇的婦人,月喚一個也認不得,好在有李大娘在她身後一一說與她聽。
她跟牽線木偶一樣磕了許多頭,行了許多的禮後,忽然發覺似乎有人在死死地盯著自己看,扭頭過去,悄悄尋找,發現那道視線來自鳳樓的原配夫人許氏的身畔。
許氏和鳳樓差不多的年紀,容色不俗,卻一臉冰冷神色。適才她磕頭的時候,許氏端坐不動,連一絲假笑也懶得擠,她也只顧磕頭行禮,卻沒有發覺許氏身旁竟然還坐著個小小的女孩兒。
女孩兒頂多五六歲,留著齊劉海,面色過於蒼白,一望便知是成天躲在屋子裡不大出來走動的。見月喚回頭,女孩兒便也抬眼看她,目光不躲不閃,直直地盯視月喚許久。那雙眼睛黑眼珠大,白眼珠小,見之令人心生寒意,莫名害怕。女孩兒身後的一個奶孃模樣的婆子就俯身在她耳邊笑道:“卿姐兒,這是咱們三姨娘,你喚一聲姨娘。”
女孩兒仍舊不語不動,眼珠子轉也不轉,死死地盯著月喚。奶孃忙笑說:“咱們卿姐兒不大愛說話。”月喚不敢與之直視,遂裝作害羞的模樣悄悄低下頭,轉而去與二姨娘香梨見禮。
香梨削肩膀,水蛇腰,一雙含情帶笑的眼,容色不在許氏之下,只是她年歲更小,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自然,能叫鳳樓看中的,也差不到哪裡去。從始至終,二姨娘香梨面上都是一團喜氣,彷彿新納了姨娘的是她。
月喚低頭行禮磕頭時,老太太跟許氏笑道:“這兩天我叫這孩子專心伺候老五養傷,待他傷好後再叫她去你那裡立規矩;至於老五,我曉得你與香梨兩個必定要生他的氣。何止是你們,便是我和他老子也氣恨得不行,為此險些兒被他老子給打死。所以我才勸你們,這兩天先不要理睬他,讓他一個人受罪去,等他好了我再叫他給你兩個賠不是。”
許氏嘴角勾了一絲再敷衍不過的笑,兩眼冷冷地在新人身上打著轉:“老太太的吩咐,我記下了。”
月喚轉到二姨娘香梨面前,尚未及彎腰,便已被她拉起了身,不過一彎腰一抬身的工夫,已聽她喚了無數聲的妹妹,聽她親親熱熱地說:“妹妹和我還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我和妹妹都是一樣的,只是比你早進門一二年罷了。”
掩嘴吃吃笑了兩聲,又說:“咱們家夫人愛清淨,又要照看卿姐兒,沒空理家裡這些俗務。外院的事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