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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來能作甚?自然是去小解……昨晚飲下的酒太多,藥也灌下許多……我下不來床,你扶我去。”
她抱住枕頭裝作沒有聽見,鳳樓再喚,她嫌煩,閉著眼睛,嗅著枕頭,口中含糊道:“去去去,姑姑要睡覺,找你爹孃去。”咯吱咯吱磨了兩聲牙,沉沉睡去了。
鳳樓忍著氣,又喚了兩聲,聽她始終不應,發恨道:“好好好!看我將來傷好怎麼收拾你這個、你這個……”不願意喚人來,只能咬著牙黑著臉,艱難地滾下床,拖著傷腿扶著牆,慢騰騰地去隔間小解去了。
又睡了一陣子,被一陣婦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驚醒,腦子裡回過神的同時,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睜開眼睛,見自己腦袋不僅好好地枕在枕頭上,身子竟然偎在那廝的懷中,身子與他緊偎在一處,吻合如兩把疊放在一處的湯勺似的。眼下是六月天,兩個人貼在一起,都出了一身的薄汗。更要命的是,他的手也還伸在她的小衣裳裡面,搭在她的腰窩軟肉上。
她低低呼叫一聲,嫌棄又驚恐地把他的手拎起來往旁邊一丟,才要爬起來張望外面的動靜,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又把錦被往上拉了拉,給她蓋到脖頸。
她已養足了精神,正要往他身上捶打兩下,大力抵抗一番,他已艱難地爬坐起來,從帳幔中伸頭出去,喚了一聲“老太太”。隨即便有一人在床沿上坐下,從帳幔的縫隙中看坐下那人的錦衣華服,想來必是府中主母無疑。
床沿上坐下的那人淌眼抹淚道:“好孫兒,乖孫兒,聽說你被打了?可打緊?大夫來瞧過了不曾?”又道,“你放心,我今天起身後的頭一件事就是叫人去罵你那混賬老子去了,大夫我也叫人去請了,不一時便能到的。”聽聲音,已有七老八十,卻原來是那廝的祖母。
鳳樓口中一面哼哼哈哈地敷衍,一面費力把她擋在身後,極力不叫老太太看見她的身影,又悄悄地把錦被往上扯了一扯,將她嚴嚴實實地蓋住,僅留了兩隻眼睛在外。
她從小被阿孃教導要尊老愛幼,見著年紀大一的人要行禮問好。雖然眼前這老人是惡霸的祖母,她想了想,覺得還是爬起來見個禮,向她訴說一番自己的遭遇才好,誰料才動了一動,轉眼又被那廝按住。她只好幹躺著,假裝自己已經隱了身,世人誰也瞧她不見。
老太太因太過於擔心孫兒的傷勢,便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別的人自然也一概不往心上去的,只一連迭聲地拉著鳳樓問東問西,問他捱了多少打。鳳樓左哄又勸,又伸出那隻好手給祖母看,以此證明自己傷勢並不打緊。李大娘等人也來相勸,說大夫說了,都是些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只需靜養個幾日便可痊癒的。
老太太眼見孫兒精神還好,曉得應是無礙了,這才想起自己坐在新床之上,不消說,裡頭自然必定還躺著昨天搶來的新姨娘,因哈哈樂了一通,說道:“我去瞧瞧你老子,我得當面啐他兩口才解氣。”想想,又道,“這兩日不必去我那裡請安了,你好生養傷才是正理。便是這孩子,也不用去東院卿姐兒娘那裡立規矩,叫她好生服侍你養傷!”絮絮交代了許多話,看眾人一一應下,這才放心起身離去。
待一眾婦人簇擁著老太太離去,月喚這才慢慢爬坐起來,揉了兩把眼睛,扭頭望向花窗,獨自發起了呆。鳳樓見狀便問她:“怎麼了?”
她默然無語,慢慢流下兩行眼淚。鳳樓伸手去拉她:“怎麼不說話?”
她還是不說話。鳳樓伸手推她,道:“小辣椒,跟你說話呢,敢裝聽不見?”
她這才捧著臉,抽抽搭搭道:“我想家啦,我要回家,回小燈鎮我的家,你送我回去!”
鳳樓失笑:“小傻子,你都跟了我,成了我的人了,怎麼還想著回孃家。從此後,我便是你的夫主,而溫家才是你的家。”
她道:“呸,誰是你的人了?誰跟了你?你想得倒美,滾滾滾。”
鳳樓把雙手枕到腦後去,慢慢笑道:“怎麼不是我的人?摸也摸了,睡也睡了,還不是我的人?”
她惱極,反駁道:“呸呸呸,誰和你睡了?誰和你睡了?”她是要名聲愛面子的人,那個“睡”字一出口,麵皮就發熱發燙,只得背過臉去,不再看他。
鳳樓放聲長笑:“和我睡的人自然是你。夜裡咱們不是還同蓋一床被子來著?”又好心道,“你夜裡踢了好幾回被子,都是我給你蓋上去的。”
她花容失色,哆嗦著嘴唇傻傻問道:“我已清白不再了麼,我的名聲也……”
他極力忍住笑,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道:“……的確,你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