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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資格來說我。”
五月抬手蓋住眼皮,以掩飾滾滾而出的熱淚,一手往家潤身上拍:“你說什麼胡話!你說什麼胡話!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管你,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鍾爸爸二話不說,又是一記耳光甩上來,家潤捂著臉嗚嗚哭出聲:“姐,你好傻,他們在家裡天天說我:你要是不好好上學,將來就要像你姐姐一樣出去打工做苦力!轉眼又教訓我:你吃的喝的交的學費都是你姐姐的血汗錢,你不好好讀書,怎麼對得起我們!反正好話壞話都由著他們說。”
嗚嗚哭著,胡亂抹著眼淚:“我為什麼對不起他們的?我用你賺來錢為什麼會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姐姐,我就是看不慣他們,虛偽!他們越是教訓我,我就越不願意學習!我知道我也不是讀書的材料,我辜負了你,我從明天開始也出來找工作,不再讓你一個人吃苦受累……”
五月把腦袋靠在弟弟肩膀上又哭又笑:“傻瓜,傻瓜,你才多大,十四五歲的大孩子而已!哪裡會找你去做童工!聽話,跟爸爸回去。”
家潤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固執地不動,鍾爸爸上來拉他,他把鍾爸爸的手格開,鍾爸爸舉手作勢再要打人,五月哭著把爸爸拉住:“爸爸,你消消氣!家潤正在叛逆期,你這樣的教育方式只會適得其反!”
家潤冷笑:“惱羞成怒了就打人,真有本事!”未滿十六歲的小夥子,身高卻已超過爸爸一個頭,惱起來,豎著眼睛,一臉兇相,鍾爸爸還要往他身上招呼的手遲疑著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深夜十一點的路燈下,五月和弟弟家潤依偎在一起痛哭。家潤是憤懣,五月是心酸委屈,心酸委屈中夾雜著對弟弟的感激,感激鍾家竟然有人體諒自己的辛苦。
鍾爸爸就算是石頭人,看著眼前一雙哭泣的兒女,心也漸漸地灰了下來,抬手用衣袖抹掉落到臉頰上的兩串老淚,和女兒說:“五月,他現在只有對你的話還能聽得下去,你幫我說說他,你代我求求他,求他跟我回去,回家去好好讀書,爸爸唯一的指望就只有他了,他是咱們鍾家後半生唯一的希望呀!”
家潤哼了一聲,說:“姐姐,你別聽他的!我受夠了他這些話,成天把‘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後半輩子的希望’掛在嘴上,我都已經不堪重負,再也受不了了!他也是家中長子,他自己怎麼不去光宗耀祖?”
鍾爸爸掩著臉老淚縱橫:“你為什麼不懂爸爸的一片苦心,爸爸、姐姐都是為你好,你為什麼不能明白?五月,他聽你的話,你代我求他,求他回去,你代我……”
五月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陣暈眩襲來,身形就晃了一晃。她猝然倒地之前,先是聽到一陣尖銳強烈的耳鳴,等耳鳴消退,爸爸的聲音再度傳來,只是這一次,爸爸像是站在極深遠極廣闊的地方說話,聲音帶著奇怪的回聲,聽上去忽遠忽近,忽輕忽重:“……你代我求求你弟弟,你弟弟現在只聽你一個人的話,我們一家子一定要齊心合力把他培養成才,我們年紀大了,又沒本事,家中只能靠你了……”
然後,她又聽到了自己的頭顱撞擊在馬路柏油地面所發出來的一聲鈍響,似乎還聽到了家潤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那之後,耳朵裡的時遠時近的聲響終於消失,一切歸於沉寂。五月陷入昏迷,倒地不起。
第40章 22。9。28
五月再醒過來時,是第二天的深夜時候了。她已經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才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弟弟家潤的一腫著一對眼泡,淚眼朦朧地坐在病床呆呆地看著她。
五月抬手去摸弟弟的臉,卻見自己的胳膊上扎著針,再一抬頭,就看見床頭吊著一瓶水。家潤看見姐姐的動靜,驚喜交加,喊了一聲姐,眼淚就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滴落在五月的胳膊上。五月撫著他的臉,柔聲問:“嚇著你了?”
家潤點點頭,哭一聲笑一聲:“你嚇死我啦!幸好你不要緊,醫生檢查過了,說沒什麼事情,就是低血糖加疲勞過度。你放心,等水吊完,明天就能出院了。”又心疼地摸了摸姐姐的頭髮,“你太瘦啦。我們都不在身邊,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知道嗎!”
五月點點頭,說:“知道啦,那麼大聲幹什麼。”四周看看,除了隔壁床正豎著耳朵津津有味地聽姐弟二人說話的病友以外,並沒有爸爸的身影,就問,“爸爸呢?”
家潤皺眉說:“爸爸昨夜和我在醫院裡守了一夜,今天早晨說身體不舒服,怕自己也要生病,又說這邊吃飯太貴,加床也不便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