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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到這個地步。
壁虎看她尖叫一聲之後再無動作,試著往前爬行了幾步,爬一爬,停一停,爬來爬去,就只在那一塊地方打轉。因為在鏡面上,看著像是兩隻壁虎在同時移動。她耳朵尖,能聽得出壁虎爬行時發出的那種恐怖又噁心的沙沙聲,瞬間工夫,寒毛倒立,雞皮疙瘩遍佈全身。慌亂之中,拿起一隻衣架去戳壁虎,想把它趕走。衣架碰到壁虎的尾巴,還沒用力,一整條細長醜陋的尾巴就從身體上脫落下來,掉在了洗手檯上。
天地良心,她根本沒有想要去傷害它,她只是受不了它在鏡子上爬來爬去的醜陋模樣和令人膽寒的恐怖聲音。壁虎脫落的尾巴生命力很是頑強,即使與身體分離,卻仍然在洗手檯上翻騰打滾,翻了幾翻,滾了滾之後,終於“啪”的一聲,掉落在她腳面上,接著又翻滾到地板上去了。
壁虎尾巴掉到她腳面上的同時,她“嗷——”地慘叫一聲,同時把手上衣架一丟,幾乎是連滾加爬地逃出了洗手間,靠在洗手間門旁的牆壁上大聲喘氣,咧嘴哭嚎的間隙,還不忘嚷嚷:“我這就去投訴!我這就去投訴!”
正靠在牆上喘息,門鈴忽然響起來,她一哆嗦,跟壁虎一樣貼著牆一小步一小步地滑行到門口,拉開門,就看見了一臉緊張和驚詫的澤居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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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城,溫府。年前那幾天,府內但凡成了親的婦人,無不歡天喜地地張羅著往孃家送禮,互相說著閒話,誰家送給老丈人的禮太寒酸,太上不了檯面,誰家又送了銀錢和禮物,多少的有面子。府裡頭上上下下都忙得熱火朝天。
月喚因為和孃家斷了來往,卻每天裡只管去鋪子裡幫忙,回來後便去找老太太說話,從不與人提及自己孃家的事情。老太太早已得知此事,暗地裡笑過幾回鍾家父女都太認死理,倔得像牛。及至她到了跟前,見她說笑如常,反倒讓人覺得十分可憐,因此對她倒比往常更親熱了幾分。
鋪子裡的生意,月喚漸漸摸出了門道,一把算盤也打得叮噹響。鋪子裡盤賬,夥計們的工銀伙食,進貨出貨,她都留心看著。不管丁掌櫃做什麼決定,她都只看不說,並不多嘴多舌,時間久了,丁掌櫃也漸漸放下了心。
年底生意好,店鋪裡忙起來,她外頭可幫著招呼客人,裡頭也能幫著算賬,且甚少出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等喜歡找她說話,那等尋常的市井婦人更愛與她打交道,進門就是“二掌櫃在不在?請她出來說話”,概因她不會看人下菜碟兒,有錢無錢,她都是一樣的笑臉,無論買與不買,都不會遭半個白眼。和她說話,猶如春風拂面。兩個字,舒心。
由此,鋪子上下人等,對她便去了幾分輕視之心,一聲“二掌櫃”喚出來,較之從前,也多出許多尊重和敬服來。
臘月二十七那天,老太太病倒了,月喚就沒法去鋪子裡了。一大早和鳳樓趕過去請安問好,伺候湯藥。老太太病倒,是因為卿姐兒不大好了。
卿姐兒自那一回大病之後,一直時好時壞的,大夫是每天應卯一樣來溫府瞧上一瞧,好的時候喝補藥,不好的時候喝救命瞧病藥,總之是藥不離口。非但如此,城中的大仙半仙算命的先生也請了許多來,都說她今年有一場死災,關鍵就在於能不能熬過這個年了。若是能平平安安熬過這個年,等開了春,身子自然能養好,再挨個一年不在話下,運氣好了,便是長大成人也不無可能,若熬不過去,那也只有撒手放她去了。
因著大仙們的那些話,美嬋這一段時日天天在東院守著卿姐兒,不敢輕易離開一步,自然也沒有一分閒心去管旁人事情,是以月喚輕易便能說動鳳樓,得以去同瑞和幫忙,從頭至尾,沒遇到一分的阻礙。
到了臘月二十八,美嬋早上起來,來到卿姐兒的小床前瞧了一瞧,替她掖了掖被角,將她的小手塞回到棉被中去,頗為欣慰地與身旁的婆子道:“昨天一天沒吃什麼飯,誰知到了晚上,眉頭也沒皺一下,就喝下去小半碗藥,昨夜也沒聽見夜哭,一覺就睡到了這早晚。”輕聲嘆一口氣,又道,“今兒都二十八了,這個年,還有幾天就能過完了呢。
婆子生怕吵醒卿姐兒,低聲道:“可不是,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且放寬心,老早有一陣子都說不行了,不也好好的養到現在?就是飲食不調,好好調養調養也就好了……這陣子一步都沒出去,一絲兒的風都沒吹到,不會有什麼事情。臉色我看著並不壞。”揀美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