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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領就是和男人們打情罵俏。至於你們家五爺麼,更是個又浪又花、慣會耍花腔的,不過放心,他下流話說歸說,但我們這樣風塵出身的人,他又怎麼會當真,不過嘴上說說而已,不必介意。”
月喚被她這樣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道:“姑娘快休要這樣說,是我人笨,頭一天來,不知道該怎麼客人說話,可不是呆頭鵝一隻?”
馮憐憐一笑,指著櫃檯上的一堆布匹,道:“我買回去不過是用來賞人送人罷了,什麼顏色花紋的都不打緊,不過,你說的這匹櫻桃色杭羅我也要了。我穿紅色好看,我打小時候起就知道了,那時候呀,我爹孃還在,家中日子也還好過,我娘成天都給我穿紅色衣裳呢。”
月喚往她身後悄悄一看,果然,她的兩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環一身皆是綾羅綢緞,打扮的花團錦簇,比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穿得還要鮮豔闊氣,不禁就是一樂。
馮憐憐先與店夥道:“還是老規矩,記在我們家老蔡賬上。”交代完畢,又問月喚道,“你既是二掌櫃,那麼今後時常來鋪子裡麼?”
月喚道:“是,今後大約每天都來。”
馮憐憐道:“好,下回再來找你說話。我自己想要做衣裳時,必定要你幫我選布料……聽多了假話,偶爾見到你這樣的人,聽到你這樣的話,便覺新鮮得很,一條街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像你這樣的實誠人了。”言罷,微微一笑,伸手在月喚臉上摸了一把。
馮憐憐伸手摸了月喚一把,店夥們紛紛偷笑,月喚自己也是目瞪口呆,捂著自己被摸的半邊臉頰,將她送到門外去,見門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十六七歲的年少隨從候著。馮憐憐適才沒叫他跟進來,他便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跟門神一樣候到現在,見自家主人出了門,老遠的就彎下腰來,問道:“姑娘接下來可還要去別處逛?”
馮憐憐不與他說話,只交代店夥把買來的布匹都交給這小隨從抱著。小隨從身形清瘦,麵皮白淨,一望便知是體弱之人。月喚擔心他抱不動,忙道:“不若叫我們鋪子裡的夥計幫忙送到貴府去。”
馮憐憐道:“放心,累不死他。若是這點用處都沒有,我還要他做什麼。”
小隨從也躬身笑說:“姑娘請放心,累不死的。”
月喚目送馮憐憐一行四人走出老遠,才要轉身回鋪子裡去,卻見鳳樓揹著雙手,一臉不高興地站在自己身後。鳳樓道:“才頭一天,就被人家調戲了,你說說看,叫我怎麼放心。”
月喚掩嘴偷笑了幾聲,突然想起一事,左右看看,問道:“先前那個叫做李元貴的還來鬧事麼?”
鳳樓一嗤:“他敢?聽說如今還在藥王廟裡住著,再敢露面,我叫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月喚嘆口氣:“你在外面,總是這樣說話行事麼?”
鳳樓樂了,道:“怎麼了?叫你看不上了?”
月喚又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色:“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入內叫上靜好四春,和丁掌櫃說了一聲,跟著鳳樓回家。鳳樓見她這樣自覺,頗覺滿意,問她:“餓了沒有?要不要去隔壁買點龍鬚酥墊一墊?”
月喚這個時候卻沒有聽見他說話,她正扭頭看向道旁。道旁有一群嘰嘰喳喳的年輕女孩子經過,裡面沒有她認識的人,更沒有人美到使她出神發怔的地步。
鳳樓見她久久不語,伸手去拉她,卻被她用力甩開,繼而肩膀輕輕抖動起來,鳳樓一驚,將她扳過來一看,見她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靜好四春也都過來,連聲問她:“姨娘這是怎麼了?姨娘這是怎麼了?”
鳳樓替她拭去淚水,柔聲問道:“有話直說便了,哭做什麼?”
月喚哭得極是傷心,把他的手用力推開。靜好忙上前來小心詢問:“怎麼啦?姨娘這是怎麼啦?”
月喚反手指著那群遠去的年輕女孩子們的背影哽咽道:“我看到有一個人……有一個人長得很像小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想起她,自己便哭了出來。”
鳳樓大皺眉頭,覺眼前這貨的心思未免太過奇怪,叫人怎麼也猜不透。看見唱小曲兒的倩倩喚他大官人也沒有生氣,看見他用那般輕薄語氣與馮憐憐說話也不打緊,反而看見一個長得像小滿的女子背影便要這般嚎啕大哭,真是叫人不知說什麼好。
月喚當街哭了許久,任誰勸也不行,待到眼皮都腫起來時,終於慢慢平復下來,止了聲。因為她餓了。
鳳樓正不耐煩地等在一旁,見她收聲,問道:“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