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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抬眼將他一瞧,道:“怎麼,你怕你父親,就不怕我?”
鳳樓諂笑:“姑母對我最好,怎麼會捨得我捱罵受訓?”
許夫人一根指頭戳上他額頭,嗔道:“這會兒知道滿口的甜言蜜語來哄你姑母了!上兩回來,連人影子都不見,躲到哪裡去了?虧你小時候我那樣疼你護你。不做虧心事,你躲我做什麼?”
鳳樓哂笑:“怎麼不知道?若不是姑母,我小時候不知要多挨老爺多少頓打。”
“知道就好!”許夫人恨恨乜他一眼,左右看看,忽然問道,“咦,月喚呢,適才在老太太屋裡還和我說過兩句話的,怎麼聽戲倒不見她來?”
鳳樓神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她這人笨,聽不懂戲文裡的唱詞,又怕吵,給老太太磕了頭後就回去躲清靜去了,待聽完戲,我再叫她過來陪姑母說話。”
許夫人道:“正是,我見著她,心裡喜歡得不得了,還想著得空要找她說說話呢。”
鳳樓笑道:“那有什麼,姑母不若晚上住在家裡,別回去了,我叫她去伺候你洗腳。”
許夫人抽出帕子作勢往他身上一掃,他趁機站起身來,和老太太說了一聲,帶上人又跑了。戲臺子上,一出《麻姑獻壽》終於唱完,班主領著一群大小神仙齊齊跪倒給老太太叩頭,口中喊:“恭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太太大悅,吩咐道:“賞!”
家下人端著早就備好的銅錢往臺子上撒去,一群神仙喜笑顏開,趕緊蹲地撿錢,你奪我搶,亂成一團。臺下眾女眷個個笑得前仰後合。老太太直樂:“這哪裡有個神仙樣子?個個見了錢不要命似的,真是要笑掉我老太太的大牙。”
許夫人笑道:“神仙們不過是故意做出這猴樣兒逗母親高興呢。”
小滿前後看看,終於立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靜好帶著四春擠在人群裡,看麻姑在臺子上和王母兩個搶錢搶得有趣,嘰嘰咯咯笑作一團,正樂著,眼角突然瞥到竟然不見了小滿的身影,登時嚇了一跳。忙問四春:“人呢?”
四春眼睛不離戲臺子:“莫不是去了淨房?”
靜好道:“你去淨房瞧一瞧。”
四春道:“等過一時,她不回來我再去。”
靜好將她的耳朵一擰:“敢不聽我的話了?我把你耳朵擰下來信不信?”
四春捂著耳朵:“我去就是,我去就是。”
蹬蹬蹬跑去淨房裡瞧了一瞧,不見小滿,四周也找了一找,仍然不見,跑回來和靜好一說,靜好心下一慌,道:“不好了,叫她跑到哪裡去了?李大娘若是知道,不把我罵死才怪。”
搶錢的諸神仙退下,第二齣《天女散花》開場,臺上鑼鼓響成一片。
四春痴痴迷迷地看著臺上,道:“她能跑到哪裡去?府裡頭到處都是人,她又能做什麼?看完這一出,我和你一起找去。”
靜好斥道:“就曉得看熱鬧!快隨了我去,再敢多嘴一句,大耳刮子伺候!”
小滿悄悄從酒席上退了下來,慢慢循著鳳樓的去路追了上去,只是鳳樓腳步太快,一轉眼就不見了影子,她站在花園口的一個岔路口上,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一時間左右為難,扶著一株老榆樹站了許久,心裡砰砰直跳,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正待要轉身回去聽戲。卻見那頭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那個,正是二姨娘香梨。
香梨看見她,笑問:“喲,這不是龍姑娘麼,怎麼不聽戲了?”
小滿笑道:“我聽不懂人家唱些什麼,鑼鼓喧天的,吵得我腦仁疼,索性出來走一走,透口氣。”又笑著奉承她道,“倒是姐姐,從早到晚,忙個不停,真真是辛苦。”
香梨道:“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忙得連喘口氣兒、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夫人病著,還要帶著卿姐兒,向來萬事不問的,你月喚姐姐麼,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沒法子,誰叫我是操勞命。”
小滿抿嘴笑道:“好歹還有五爺幫著姐姐些。”
香梨一聲哼:“不提他我不來氣,外頭客人一堆,他倒躲起懶來了,往小書房裡一躺,說喝醉了,怕老爺知道,要我趕緊給他送醒酒湯去呢。也不看看我,兩條腿都跑斷了。外院裡院一堆的事情我都顧不過來,還要巴巴地去伺候他!”
小滿的眼睛往她身後碧瑾手裡的食盒瞄了一瞄,低眉垂目道:“姐姐辛苦成這個樣子,我這裡卻閒得東晃西晃,無處可去……想想,真叫人不好意思。”
香梨笑嘻嘻道:“可惜妹妹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