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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樓討個沒趣,不覺惱了一惱:“從前不都是你替我梳的麼?怎麼今兒就不會了?”
月喚冷笑:“不會了就是不會了。”
鳳樓咬牙無語,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過來,湊到她耳畔說:“今天老爺要出遠門,我且去送上一送,回到家裡後,即刻來陪你說話,明兒得空再帶你去城外關帝廟裡逛上一逛,那裡的風景美得緊,梅花也有,比我們家的還好。等關帝廟逛好,再帶你去城中新開的三味齋用飯,你說好不好?”
李大娘在一旁拍手,替她回答:“好,好。”
月喚拿眼將她一看,她便又笑嘻嘻地與鳳樓道:“五爺,咱們姨娘這一陣子著實想念阿孃,五爺什麼時候派人去把阿孃接來過上幾天才好呢。”
鳳樓點頭:“自然。年前家裡事情多,家家都要忙,待年後再去接阿孃。”轉頭再來問月喚,“妹妹,你說好不好?”
月喚轉臉不去看他。鳳樓也不惱,丟個眼色給李大娘,李大娘知趣,趕緊低頭出去了。待李大娘到了院中,退入廂房中後,鳳樓便笑著過來拉月喚,將她攬住,低頭去啃她的臉。月喚氣苦,抬手往他脖子上便撓了一把,用力將他一把推開,轉身要逃,一步還未跨出,已被他揪住後領,她一急,反手啪啪兩下,兩記小耳光已經甩到鳳樓臉上去了。
鳳樓沒提防,叫她打個正著,先是一怔,即刻鬆開她,抬手捂住臉,像是不認識她這個人似的直直地盯著她看,一看就是半天。
月喚手才落下,自己也嚇了一大跳,當即後悔起來,他若是生氣動起手來,自己哪裡是他的對手?身在溫家,只怕哭死也無人敢來相幫。害怕他也要打自己耳光,緊緊閉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心想,他若還我兩記耳光倒也好了,我捱了打,從此後便可死了心。又想,不承想我鍾月喚也會有捱打的一天,罷了罷了,打便打罷。心裡這般想著,心底深處湧上一陣悲涼,便有淚珠慢慢滲出,順著睫毛落到面龐上。
半響,未有耳光甩過來,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偷偷去瞧他。他額上青筋凸顯,一下下地跳著,卻又歪著嘴角在笑,神色看著陰陽怪氣,古里古怪的。
見她睜眼,他的手忽然猛地一揚,她嚇得忙又縮了脖子閉上眼。他的手過來,落在她臉上,在她臉蛋上輕輕一扭,斥責道:“慣得你,下次不許再抓脖子和打臉,若是不小心留下痕跡,到了老太太那裡可瞞不過去。”
她咬著嘴唇,不言不語。鳳樓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因要送父親出門,不能耽擱,又交代她一聲:“今天乖乖在屋子裡待著,待我回來找你說話。”
月喚搖頭:“都說了不用來找我了,你來了我也不會睬你。”
至此,鳳樓的好脾氣和耐心終於盡失,咬著牙冷哼一聲,狠狠將她一瞪,衣袖一摔,轉身大步而去。
看他遠去的背影,月喚心中暗暗難過,心道,才過了一天,他們竟都像無事人一樣,倒把我襯得像是不知好歹也不知天高地厚的怨婦一般。是他們奇怪?還是我不懂事?以後日子久了,我會不會也變成老太太和香梨那樣的人?遇上這種事情,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的難過?為什麼她們都無動於衷?說來說去,還是我太小雞肚腸了麼?可是,我一想到他……心裡就像窩著一團火,胸口都要炸開來了,還怎麼能夠妹妹長妹妹短地去笑對新人呢?唉,讓人好生煩惱……我的一輩子,就只能這麼過了麼?
鳳樓徑直去了溫老爺的上院,溫老爺正在和兩個姨娘說話,鳳樓不便入內,就垂頭袖手站在門口候著。溫老爺這天天不亮就已收拾妥當,本來早就可以動身上路,他的兩個姨娘哭哭啼啼的拉住他不放手,是以耽誤到了現在。兩個姨娘你一言我一語的絮絮交代,交代完又哭,哭完接著交代,溫老爺到後來已是大不耐煩,一聲斷喝,把兩個哭哭啼啼的可憐人兒給趕跑了。兩個姨娘退出去後,鳳樓這才敢入內給他請安,他先盡情訓一頓話,訓得累了,再領著兒子去與老太太磕頭辭行。
老太太惱他在家裡蹲不住,總是要往外跑,一年到頭不沾家,便故意不起身,在床上躺著,不願意見人,更不願意見他。他領著鳳樓在老太太床前叩了頭,流淚許久,終於起身離去。鳳樓已叫人備好馬匹,及至出了府門,父子二人及跟隨伴當各自跨上馬匹往城外行去。
到了此刻,鳳樓方才敢問:“父親這回去往何處?”
溫老爺悶聲道:“江南各地,哪裡不是好去處?”
鳳樓一聽,就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遊歷,低下頭,也是好一陣傷感。半響,再問:“父親年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