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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蓓蓓悄悄對五月比口型:“蜈蚣,是蜈蚣。”
五月突然覺得沒意思起來,把手機還給錢慧:“太難,我看不太懂,不翻了,不好意思。”
錢慧也笑笑,把手機收好,接著鬥地主,一時聊到工作上的事情,蓓蓓隨口說道:“聽說你最近新換了個工作?離家裡遠不遠?”
錢慧說:“遠的,公交車要兩輛,單程一個小時左右。”
錢沐研究手裡的一把牌,說:“這麼遠?是不容易。我們幾個人裡面,就五月最舒服,從家到公司,走路也只要十來分鐘。”
錢慧半天嗯了一聲:“其實最討厭的不是距離,是車上人太多,擠死了,都快十一月份了,都還能擠出一身汗來。”
餘下三個人就一同附和:“那是挺辛苦的。”
錢慧丟下一把牌:“那怎麼辦,誰叫上海現在滿地都是硬碟,現在的上海已經不是以前我們記憶中的上海了,所以說還是九十年代的上海最好,時不時地就來個遣送盲流,一卡車拉出上海,統統遣送回鄉,多清淨,可惜再也回不去了。現在嘛,從上到下都是盤盤,盤盤領導們制定的政策也都傾向他們的盤盤老鄉。沒辦法,我們上海人只好和他們去爭搶有限的資源……”長長地嘆了口氣,“前兩天和同事去了趟城隍廟,盤山盤海,一塌糊塗。”
錢沐和蓓蓓沒聽懂:“什麼硬碟?什麼盤盤?”
盤盤五月微笑著替錢慧解釋:“硬碟和盤盤就是我們這種在上海的外地人的統稱。”
錢慧忙笑:“我可不是說你哦。”
蓓蓓撓撓後腦勺:“外地人叫硬碟的話,那我們上海人大概就是軟盤了,哈哈哈。”
錢沐頗覺好笑:“硬碟對軟盤,哈哈哈。”轉臉去問錢慧,“這個詞有什麼說法沒有,為什麼叫硬碟?”
正好一輪地主鬥好,五月說:“我去看奶奶要不要幫忙。”站起來走了。
錢慧乜錢沐一眼,口氣挺得意:“虧你還是上海人,連這個流行了多年的詞兒都不懂,論壇不上,電視也不看啊,巴子啊?不止這些,還有硬碟男、硬碟女,母盤和公盤,鳳凰男和鳳凰女呢,聽說過沒有?”
錢沐表示好像沒有聽說過,錢慧就耐心告訴他:“硬碟這個說法最早是在一個論壇上流行起來的。因為外地人這個詞兒有歧視人家的嫌疑,於是被網站和諧掉了。那之後,大家就用‘WDR’這三個字母來代替。再後來,連這三個字母都被和諧了,但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大家就開始用硬碟來代替外地人,這下網站就沒辦法再和諧了。”
錢沐還是聽不懂:“WDR這三個字母和硬碟有什麼關聯嗎?”
“這三個字母看起來也像是西部資料WESTERN DIGIT的縮寫,WESTERN DIGIT是什麼聽說過沒有?”
錢沐恍然大悟:“這是個硬碟的商標,原來硬碟一詞是這樣來的,妙啊,好笑是好笑,哈哈!”想了想,又搖頭說,“只是母盤公盤有點難聽了,感覺不太好。”
和錢慧兩個人還要再討論下去,蓓蓓搖手叫他們兩個人閉上嘴,說:“哎呀,小鐘走了,我們三個人只能玩爭上游了。”趁錢沐不注意,低聲責怪錢慧,“當著她的面說這個幹嘛,奶奶不是說了叫你不要多話的嘛。他們將來分手也就算了,要是真結成了婚,你夾在當中算什麼?到時裡外不落好,兩頭不是人,傻伐?你管好你自己不去找盤盤就行了。”
五月在廚房裡一邊幫忙打打下手,一邊聽錢奶奶罵錢沐媽,說落錢沐媽年輕時的種種劣跡:罵老的,打小的,搬婆家的東西去孝敬孃家。要是爹疼娘愛的那個也就算了,從小就把伊丟給一個不能生養的親戚家做養女,親戚後來養了親生匣子出來,看伊就不順眼了,又叫她親生爺孃把伊接了回去。家裡兄弟姐妹有一堆,又是從小不養在身邊的,爺孃對伊能好到哪裡去?還不是跟傭人保姆一樣使喚到大?後來結了婚,老公聽話,公婆待伊那樣客氣,有什麼用?還是覺得天底下就親生爺孃最好,有點好東西,趕緊搬回去送把爺孃。
錢奶奶年紀大了,記性卻好,敘事能力也很強,口才和鍾家奶奶有的一拼,她先從錢沐媽的童年說起,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直到飯做好,才講到她勾引自家兒子結了婚,和錢沐嬸子天天鬧矛盾那一段。
五月聽得莫名煩躁,情緒莫名低落,恐怕被人看出不高興,逼迫自己面帶微笑和大家說話,一頓中飯吃完,不顧錢奶奶的熱情挽留,硬是要回去。錢沐還想再和兩個妹妹說一會話,不想這麼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