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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論,自己是鳳樓搶來的不假,但和她卻算不上一路人,當下默了一默,方幽幽說道:“我記得你從前說過現在就喜歡老蔡的話,你如今,是已經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了麼?”
馮憐憐復又咬牙冷笑:“我對他死心塌地?天大的笑話。我身無分文,不受鴇母待見,日子過得生不如死,卻又愛惜這一條賤命,捨不得當真去死。說不得,只好從了他,做他的外室了。雖跟了他,我卻也不能叫他好過,知道麼,”得意一笑,身子向月喚靠了靠,低聲道,“你當他大婆是怎麼知道我的?”
月喚吃驚,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是……”
馮憐憐更加得意:“不錯,他養了外室是我叫人去告訴她的……他們兩口子為了我三天一打,兩天一吵,嘖嘖嘖,看得我,心花怒放。”把適才捲起來的袖子放下去,又道,“這一次,他也不知道是我專門挑他在的時候叫人去送的信兒,看我被打,心疼得不得了,給了我銀子,叫我去金鋪,看中什麼買什麼……多虧了大婆的一頓打,姐姐我呀,今後可就有銀子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粗長,唯有持久。
第209章 209
其時已近正午; 四春過來添水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五爺中午回家用飯; 姨娘可要早些回去?”
馮憐憐當即站起來,道:“我還要去買點人參蟲草補補; 再去金鋪挑些首飾,不耽誤你了。”走到櫃檯外,又道; “哦對了; 老規矩,你們家還是賒賬。”走了兩步,復又回頭笑道; “這可是我們兩個的體己話,不能說與旁人聽的。”
月喚忙道:“這個自然,你放心。”
馮憐憐點了點頭:“別忘了姐姐的金玉良言,今後在溫老五那裡受了委屈; 儘管來和我說。走啦。”
月喚將她送到門口,小隨從照例候在門外的,見馮憐憐出去; 忙躬身道:“姑娘走慢些,當心腳下門檻。”
馮憐憐沒好氣道:“既然知道我身上有傷; 走路不穩,為什麼不能來扶我一把?”小隨從左右看看; 面有難色,終究還是伸出手去,虛虛地扶住了馮憐憐的一條臂膀。馮憐憐仍舊不滿意; 罵他,“一點眼色都沒有的東西,養你何用?早知道叫你凍死在路上算了!”小隨從面上掛著恭敬的笑,腰身彎得很低。跟在後面的兩個小丫環大概是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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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出頭點,火車到上海,五月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下了車,然後又隨著人流進了地鐵二號線,一路乘到張江高科。地鐵站出來後,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雨。冬天夜長晝短,這個時候,才不過五點半,天就已黑透。
五月步入暮色之中,任雨水拍打在臉上,木然走了一段路,濃重的夜色之中,一時分辨不出哪條是回宿舍房間的道路,於是站在路旁躊躇不前。身邊有一對祖孫經過,爺爺問傘下的孫子:“今晚想吃什麼湯,番茄蛋湯,還是開洋冬瓜湯?”
孫子說:“嗯,讓我想想,對了,爺爺想吃什麼?”
這樣尋常卻又充滿煙火氣的對話,要是平時聽到,必能觸動心絃,為之湧上小小的感動,激起心底溫柔的漣漪,但今天聽了,卻只有滿心的酸澀與迷惘。雨越來越大,似乎有個撐著雨傘的好心阿姨碰了碰她的肩:“小姑娘怎麼站著不動?”
她不願在人家的傘下停留,只向阿姨投去感激的一瞥,抬腳邁入到雨簾中去了。方向完全分辨不出,只是茫然地向前走去。雨中行走了沒幾分鐘,頭髮已然溼透,身上寒冷刺骨。旁邊經過的人頗為詫異,和同伴小聲嘀咕說:“這人都淋成這樣了……沒帶傘,也不曉得去躲躲雨。”
她聽見了,扯了下嘴角,無聲笑了一笑。她只是忘記了拿出來而已,她怎麼可能會沒帶傘?她七歲那年和七月淋了一場大雨,七月第二天發燒咳嗽,七歲的她不知道該怎麼照料生病的妹妹,導致妹妹由普通的感冒發展成肺炎,差點死掉之後,那以後,她就養成了隨身攜帶雨傘的習慣。不論去哪裡,哪怕錢包不帶,也是要帶上一把雨傘的。所以,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帶傘?
她身上衣服溼了大半的時候,經路人提醒,終於想起包裡有傘,這才把傘拿出來撐。路上兜兜轉轉,走了不知多久,身上已經冰到麻木,到底還是找到了自己的小區門口。
天氣冷,雨又大,小區門口的攤子前都不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