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喝。一碗蔥白水趁熱喝下去,出了一身汗; 鼻子通了,耳鳴稍稍減輕,趕緊鑽被窩裡睡了。夜裡醒來一次; 把睡夢時流的眼淚水擦掉,吁了幾口氣; 再次沉沉睡去。
回家的第三天,也終於熬過去了。
五月回家的第四天; 除夕前夜。傘讓清又過來找她說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去鎮上的郵政局做櫃員,如果不想; 還有一個門路,就是去他上班的派出所做內勤,但至少要等上個大半年才會有空缺出來。他這麼突然一說,她有點莫名其妙,說:“我現在上海好好的,沒有考慮過要換工作。”
讓清像是聽見笑話似的笑了起來:“結過婚,你還準備去上海啊?”
她突然警覺起來:“可我現在還沒結婚啊,我連結婚物件都沒有呢!”
讓清鼻子裡笑了幾聲,轉臉走了,走到門口時,卻突然回頭:“聽說在上海談了個男朋友,結果吹了?”看她面紅耳赤、張口結舌的樣子,又笑了一笑,轉身走了。
看樣子她談朋友失敗的訊息還是傳了出去,想想也是,鍾爸爸做人這麼高調,有點點好事情,不宣揚到人盡皆知怎麼行。她嘆口氣,本來準備去問問她媽,讓清老是跑來找她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想想老大沒意思,還是算了。
除夕夜,看完春晚,臨睡前給呂課長等群發了拜年的祝福簡訊。給老闆澤居晉也發了一條,不過不是群發,單獨編輯了一條,只有四個字:新年快樂。澤居晉沒有回覆,不知道看到沒有。她就後悔起來,暗怪自己多事。日本人過年只過新曆,不過舊曆,他的新年在一月一號就已經過完了,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呂課長大年初一早上給了她回覆,除了祝她新年快樂以外,還特地從海南打電話過來交代她說:“小姑娘好久沒回家了,在家多過幾天,陪陪父母。”
下午,二叔二嬸帶著女兒到她家來閒坐。二叔也是鍾奶奶養出來的兒子,重男輕女的程度和她家其實是半斤八兩,但和五月家不同,二叔兩夫妻重視兒子的同時,也不冷落女兒,因此兩夫妻和女兒的關係都很親密。一家人說話時,爸爸一會兒拍拍女兒的腦袋,女兒一會兒摟住爸爸的脖子,一會兒腦袋貼著腦袋說句悄悄話,然後一家人一起嘻嘻哈哈的笑。
五月坐在邊上嗑瓜子,笑吟吟地看著二叔一家人說話,鍾媽媽看見了,笑著說:“這孩子,盯著人家看,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五月不好意思,慌忙別過臉去,心裡有點酸酸的,對堂妹羨慕得不行。她其實也很想人家那樣親近爸爸,可惜卻不敢。她是個溫順的孩子,即便爸爸這樣對她,她還是想要親近他。但記憶裡面,好像爸爸從來就沒有抱過她,沒有舉過高,沒有騎過肩膀,印在腦海裡始終忘記不掉的,是爸爸橫眉豎目罵自己討債鬼的猙獰面孔,或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罰她的跪的情景。
從小到大,和爸爸在一起時,她怕惹爸爸生氣,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總是小心翼翼。於她而言,和爸爸兩個人心平氣和地說句話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小時候沒有過親近的時刻,以至於長大之後,她說話時都不敢和爸爸對視,偶爾爸爸對她說話的口氣溫和了那麼一點,她就會忍不住猜測:怎麼了?爸爸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我這樣?我今天有什麼功勞嗎?哎呀,好不習慣。
父女做到這個地步,說可悲也可悲,說可憐也可憐。
初一初二都無所事事,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發發呆,想想心事,日子轉眼過到了到了大年初三。鍾爸爸今天一大早就忙進忙出,一會兒出去買點茶葉,一會兒從超市裡拎回幾瓶酒,一會兒去趟銀行,忙得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在家吃。
家潤一個早早輟學的濟南同學結婚,請他去做伴郎,他一大早乘車去了,臨走告訴躺在床上睡懶覺的五月,他初四五還要去參加老師佈置的社會實踐活動,這一次來不及回家送她去火車站了。
五月和家潤說完話,隨手摸了一本紅樓夢窩在被窩裡看,同時盤算著明天回上海時帶點什麼回去送同事。鍾奶奶隔窗喊她起來吃早飯,才從外面回來的鐘爸爸聽見,說:“叫她多睡一會兒,外面冷,要麼你盛好給她端到房間去。”五月在房間裡聽見,好一陣驚詫。
鍾奶奶端飯進來,五月坐在被窩裡吃好,下床去洗臉刷牙時,二叔家的大兒媳抱著小孩子過來玩耍,鍾奶奶一看見她,哼了一聲,轉臉就走。
五月去拿瓜子點心招待這個還沒滿十九歲的堂弟媳婦。堂弟媳婦和她說了兩句閒話,看著她身上的羽絨服,突然噗嗤一樂,說:“姐,你身上這件是大娘的吧?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