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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反駁,老實承認說:“我是,他也是。我們決定在一起不是基於純粹的愛情,生活太艱難,我們這種底層掙扎的人需要考慮的太多。他覺得我實惠,我覺得他可靠,所以就在一起了。當然,喜歡也還是喜歡的,只是沒有那種似火的激情而已。但真要在一起了,互相扶持著過完一輩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我覺得他對你是真的喜歡,在我面前哭了兩次呢。”
五月斟酌說:“他們家條件不是很好,一個獨子,卻連婚房都無力準備。供他上完大學,已經是他父母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因為是好不容易供出來的兒子,他爸媽對他的期望很大,認為以兒子的條件,找個有房有車工作體面、肯倒貼的本地女生不在話下。他這個人是做獵頭的,像‘你要對自己的能力和條件有個清楚的認識,只有認清自己,給自己準確定位,才能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工作’這種話,相信這樣他每天都要說上幾遍。”
“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說,他對自己家的情況看得很清楚,對自己的定位非也常準確。家裡條件不好,婚房無力準備,花女孩子的花功也沒有,想找個條件小康、讓他和他爸媽都滿意的本地女生基本上不太可能。人家說嫁高娶低,他不願意降低要求,找個層次太低的人一起湊活著過日子。所以,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很明確,捨棄本地劣質女,頂著壓力找個我這樣的稍微有點能力和外貌的外地女孩子。外地女孩子不會對他提本地女生所要求的那些條件,甚至連婚禮都可以省略,但卻有能力和他一起買房還貸,而當他看清我其實並不具備他所要求的條件後,連一分鐘都沒耽擱,馬上就提出分手了。你看,這就是我們的愛情。”
金秀拉不再說話,默默走過來,把五月摟在懷內:“我們遠離父母家鄉,在上海獨自奮鬥,我們這麼努力,這麼向上,將來某一天,我們必定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擁有純粹的愛情。”
五月沒有說話,只是把她緊緊抱住。
週日下午,五月去醫院看澤居晉。護工阿姨偷偷告訴她:“今天他女朋友又來了,哭哭啼啼的,後來被她家阿姨給硬拉走了。”
五月洗了手,才剛坐下,正好澤居晉的主治醫生過來查房,問了幾個例行的問題,看著護士為他服藥後,取出一個像小錘子一樣的工具,在他的右腿從上敲到下,一邊敲,一邊用英文問他:“這裡有痛感嗎?感覺到痛了嗎?”
澤居晉搖頭,告訴他並沒有任何感覺。經過一天的時間,五月心內狂喜已漸漸冷卻下來,心底深處,擔憂與哀愁重新又佔了上風,這時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不說話。醫生把他的一條腿敲完,安慰說:“不用著急,也不要灰心,目前來說,恢復得還算不錯。神經不完全損傷還是有希望透過理療慢慢恢復的,要保持樂觀心情。”
醫生走後,護士為他身上的幾處外傷換藥,五月湊過來看,他有點抗拒,不太高興地向她揮手說:“靠這麼近幹什麼?走開好不好。”
五月說:“我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他說:“換藥有什麼好看的,別看了,快點走開。”
五月說:“走開就走開好了。”默默走開了。
護士給他換完藥,五月問他要不要看書,他搖了搖頭,閉著眼睛躺了一躺,忽然說:“sa醬,可以去幫我買盒煙來嗎?”
五月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拒絕說:“不可以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病房裡怎麼能夠抽菸?”
他伸手拉她袖子,無奈的語調裡,透露出些許軟弱和撒嬌的意味:“總是吃很多藥,頭腦昏昏沉沉,但藥效過去之後,身體就會疼得難以忍受……就一盒好了,好不好。”
五月硬著心腸告訴他:“抽菸不利骨頭癒合。還有,請別這樣看著我好嗎。”
他說:“sa醬,你不明白,我不是感冒,也不是發燒,而是脊椎神經受損,一輩子就是這樣了。所以抽菸與否,並不會有任何影響。”
“你少說了三個字,是不完全受損!”五月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反駁他,“本來人家都說你好不好會成植物人的,現在和我說話的是誰?澤居晉這個人不是好好的醒著嗎!醫生都說了,以後會透過理療慢慢恢復的!”心口發堵,鼻子一酸,話沒說完,眼淚就已經流了出來。
他奇怪地看著她:“怎麼哭了?我只是告訴你,在我自己的心中,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痛不欲生,應該算是好事,不是嗎?”
“不是,一點都不是!一點都不喜歡這麼輕易認命的澤居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