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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掛失完畢,車子開到了距小區不遠的一條小路上,小路叫鹹塘浜路,路上有座小橋,名曰鹹塘浜橋。浦東張江一帶工廠密集,汙染較別處嚴重,橋下的河水終年都呈烏糟糟的鐵鏽色。她請司機停下,下了車,走到橋邊,手機關掉電源,然後在水泥欄杆上大力敲擊機身。司機伸頭催她:“還走不走?”
她回頭,說:“這就走。”一揚手,敲得七零八碎的手機屍體掉落河內,聽見撲通一聲水花響起,然後,對著水面漣漪笑了一笑。再然後,抬起頭,對著陽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神清氣爽,宛若新生。
下午沒去上班,在家裡休息了半天。在這半天時間裡,帶著手上所剩的唯一一張工資卡去了銀行,把兩月份的工資取出來,卡片當場銷掉。然後叫上計程車,去兩公里外的另一家分行申請了一張新工資卡。銀行都是建設銀行,雖然地址不同,但也都還在浦東張江地區,不知道這樣做有無用處,姑且這樣做了。
□□的事情辦完,接著去買了新手機,換了一個新號,最後去超市採購,順便買了幾包貓糧。天上黑影的時候,終於回到家中,從金秀拉那裡把醜貓接回來,打火機要回來,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和貓兩個慢慢吃完。飯後,把家中又重新收拾了一遍,丟垃圾的時候,順便出去散步。
這一次走了很遠,從家走到公司,再從公司走到世紀公園,沿著世紀公園兜了好大一個圈子,然後再原路走回去。晚上九點鐘,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洗了一個澡,看了一部《當幸福來敲門》,然後關燈睡覺。第二天起來,陽光明媚。吃完早飯,經過三樓時,叫上金秀拉一起去上班。
五月不在的這兩天,財務課新來了一位部長,中國人,四十多歲,姓萬,是施總介紹來的,就坐在澤居晉辦公桌的隔壁。因澤居晉現在情況不明,短期內是不可能來上班了,呂課長許可權有限,財務課群龍無首,日本母公司在一時之間來不及派遣新人來頂澤居晉的位子,於是就由中方臨時推薦了一個人選過來,暫時頂替一下澤居晉。
這幾天澤居晉他爹,津九的代表取締役澤居寬一直在上海,大和田及施總等人全部出動,跟前跟後,和醫生溝通,聯絡律師,與計程車公司交涉等。這個時候,公司內頗有點人心惶惶的意思,也沒人想起來給萬部長辦個歡迎會。婆娘們聚集在一起八卦的音量也降低了很多,由嘰嘰喳喳變成了嘀嘀咕咕。茶水間,洗手間,不論去哪裡,都能聽到這樣的對話:“……才兩天,他爹的頭髮就急白了不少,可憐是可憐,就那麼一個兒子,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是啊,真是沒想到。對了,聽說他媽也來了,病房不讓進,忙麼又幫不上,一直呆在酒店,估計急也急死了……”
“那麼年輕,不可能是他媽吧。施總的司機在群裡說,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你懂個什麼,那是人家保養得宜,而且不是和施總寒暄說:‘我們家阿晉他一直以來承蒙您的關照,十分感謝,這次更是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麼?話說,我老公要是這麼有錢,我也……”
別人無意聽她酸溜溜的、永不可能實現的假設,打斷她的話,說:“新聞看了沒有,搞了半天,他女朋友原來不是上海人!”
“呂課長在醫院裡和她說過話的,人肯定是上海人,說正宗上海話的,只不過一家人早年辦了移民,拿美國綠卡,留在上海做生意而已……知道伐,人家是皮衣設計師,在新天地也有店的……”
婆娘們憑著聽來的隻言片語,為這場事故想象出無數或香豔或離奇的情節,然後散播出去,換來同伴們各種“真的假的”、“天啊,這樣啊”諸如此類的驚歎。車軲轆話翻來覆去的說,到最後,話題會自然而然轉到財務新來的財務部長身上:“那個萬部長把自己當成誰了?抗日戰士嗎?也太恐怖了吧!”
“就是就是,我早上去找他蓋章,他和我說:‘日本人答應了,我也不能答應,不要拿日本人來壓我!’幫幫忙好伐,不批就不批,反正又不是我家用。到時候生產跟不上,讓他自己和日本人解釋去!”
還沒來得及和新部長打過交道的,紛紛咋舌:“他一個新來的,說這話真的合適嗎?”
大家貌似對這位新來的萬部長頗有怨言,不過他本人並不介意,跟打了雞血似的,把澤居晉以前處理完畢或是處理中的工作全部找出來翻檢閱讀。看不懂的,就把資料丟給五月,叫她翻譯。五月剛去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的第一天,就忙到頭暈眼花,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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