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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老子的是非。”
“皇上不是好奇得緊麼?”
“朕又不想知道了。”苻秋眯著眼道,拍了拍東子的肩,向苻容道:“八叔要沒別的事,舊就算敘完了。咱們也該說點正事,八叔只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苻容懶懶道:“八叔沒法答應。”
苻秋沒說話。
“從前八叔一個人,閒雲野鶴也使得。現不一樣了。”苻容目光穿過窗欞,出了會兒神,轉過臉來朝苻秋道:“南楚也算不得是大楚的地盤,就給了八叔又如何?”
苻秋嘴角微翹,將酒杯倒扣,雙目低垂,半晌後方道:“出征之時,八叔可不是這麼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也。”苻容幽幽嘆了口氣。
那一時他不曾想到會與兄嫂攪合在一起,更不曾料到還能有個孩子。
“算八叔對不起你父皇,來日九泉之下,再向皇兄請罪。”苻容滿斟一杯,潑向黃土。
“八王爺辜負了先帝的信任,便是到了九泉之下,先帝恐也不會想見你。”東子漠然道。
苻容嘴角翹了翹,“皇兄就是太相信一母同胞的血緣親情,眾兄弟中,他唯獨偏信於我。”他重重嘆了口氣,“可惜,他信錯了人。”
“就是。”東子認同道。
“……”
苻秋自斟自飲一杯,腦中在琢磨苻容說的那個人,既不是當初那兩個男寵,再一想東子曾說衛琨對先帝曾很是執著。但如果他父皇心裡的人就是衛琨,他們倆兩情相悅,又為何要讓衛琨去北邊守衛邊疆,苻秋印象裡的父親是個嚴父,但要和心愛之人分開。
苻秋看了眼東子,他覺得自己必然不捨。此次要讓東子出征,他也是再三不願的。想著苻秋略沮喪地低下頭,這麼一看,比起他父皇,他確實不是個適合當皇帝的人。
東子手臂橫過苻秋肩頭,不過一瞬,便即鬆開。
苻容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道:“皇兄若能料到今日,也不會讓你呆在秋兒身邊。”
他話鋒一轉,面容嚴肅,複道:“可你知道嗎,皇兄也給了我一道遺命。命我殺了你。”
苻秋搭在東子手背上的手掌猛一緊握,怒道:“胡言亂語,父皇怎會……父皇既叫他護佑我,又怎會……”
“收拾完十王和四王,皇上覺得,下一個坐大的會是誰?”
苻秋沉默不語。
“是袁家。”東子道,他抬起雙目,直視於苻容,反手抓緊苻秋的手,將他握著,道:“那又如何?”
東子默了會兒,問苻容:“難不成皇上會端了袁家?”
“就是知道皇上與你多年相處,你又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必定會不忍心動手。所以皇兄遺命,叫我殺了你,免得他兒子為難。”苻容目光落於二人交握的手上,笑道:“莫如本王賣個人情給皇上。”
苻秋久久不答,豎手止住東子想說的話,他作勢起身,牽著東子的手,俯視苻容道:“八叔既如此說,只能來日戰場上見了。”
苻容未阻他,走到門口,東子與青衫人對上眼,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孔上,臥著一雙精光閃爍的眼。
不片刻,江上飄起花燈,烏篷船在江上飄搖晃盪。
“王爺為何不動手?”青衫人盤坐在苻容對面,滿面不甘,他換了一副臉面,卻是白純硯。
苻容眼望江面,星星點點的燈光充滿他的眼孔,他答非所問:“陪本王喝一杯。”
白純硯滿腹心事,而苻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醉臥在船中,後半夜,江風很涼,白純硯划船,船裡的苻容半邊發燙的臉孔緊貼在席上,喃語道:“本王不想再拆散一對有情人。”
風拍窗欞,帶走八王爺未曾說明的故事,所謂過去,便是無處可尋。
三日後深夜,江面上平靜無波,姜松夜半帶兵突襲至對岸。敵軍即刻丟盔棄甲,節節潰敗。連攻下兩城後,大楚軍隊半數過江,而苻秋卻一直不敢下令猛攻。
燈燭搖曳,東子披著一身血味進帳,除去鎧甲,走到外面去,冷水兜頭澆下,抽 鼻子嗅了嗅自己,方滿意地回到帳中。於苻秋身後坐著,他兩腿將苻秋的腿圈著,漫不經心看了眼苻秋手中的奏報,問:“我爹寫的?”
“嗯。”
“說誰的壞話了?”
苻秋忍俊不禁,丟給他,“你自己看。”
東子剛一過目,眉毛便皺了起來。
“上面說你作戰經驗太淺,畏首畏尾,叫朕一鼓作氣,速戰速決。”苻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