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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她沒想到,竟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了他。
…。。他還活著?…。或是已經死了?她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金流河邊遇到潘毓的那一天。那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小郎君站在河岸上,身板瘦小單薄,卻有著一雙無比明亮的眼睛,就那樣瞪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叫她深深印在心裡。……原來,他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註定要糾纏不清了。她看著潘毓在金流河裡掙扎撲騰,朝她胡亂無助地揮手,那一瞬間,她便由著自己的心,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河水冰涼滲骨,她拼盡全力抱住他,就是不願意鬆開。…。那時候她就想,如果不能救他,寧願一同葬身河底,也絕不放手。
寧願一同死去,也絕不獨自活著。即使他們隔著天涯海角,住在這世間的兩端,即使他們情分已斷,再不相見。她只要知道,他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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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芳從痛徹纏綿的幻境中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爹那張滿臉胡茬,憔悴無比的臉,“芳兒,…你說爹該怎麼辦?…。爹該怎麼辦吶?……。。”
“爹,你若是還生氣,再打我吧。”眼淚順著眼角流到了玉枕上,“只是,…。就由著我任性一回好嗎?…。。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心,我就是見不得他受委屈。…。他若是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好好地活著。”
“你個傻孩子!就算把姓潘的賤人救出來,你一文不值的時候,他還能跟著你?…。。趁早離他遠遠的吧,我早就說過,潘氏進了門,家宅用無寧日!”
“爹只管放心,我這一輩子也不奢求別的,只要他好好活著就好。…。我從此,…。。和他再無牽扯。”武思芳心裡的疼早就蓋過了身體上的疼,她強忍著傷痛,唏噓今後孤寂的人生。
“真是造孽啊!”蘇氏頹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好端端的女兒叫那姓潘的賤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讓他心有不甘!可唯一能做的,不過是吐出心中的一口悶氣而已。“罷了!…。就當是你的劫,你的災,過了就過了吧。從今往後,你要好好過日子,以後別和姓潘的糾纏不清!”
“嗯!”武思芳破涕而笑,似乎又活過來了。劫後餘生,每個人都該走自己的路不是麼。還是潘毓說的對,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不行,……你必須當著你祖宗的面發下毒誓,終身不復娶潘毓,我才放心!” 蘇氏心裡不踏實,武思芳的花花腸子太多了,從小到現在,離經叛道的事情沒少幹。
“好!”武思芳渾身散了汗,輕鬆多了,言辭上也清晰決絕。她暗自挖苦了一下父親的多心。一個從今以後朝不保夕的人,有什麼理由和資格陪著舉世無雙的男子呢?…。。即便他日重新相遇,西門非冉終究是武思芳和潘毓二人內心抹不去的愧疚,無論如何都無法痛痛快快的愛了。……。惟願從今往後彼此安好,再不相欠。
樹蔭遮蔽的祠堂內,武思芳當著父親的面,跪在祖宗牌位前,立下重誓:“武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武思芳今日起誓,從今往後,再不娶潘毓為夫,若違此誓,”武思芳頓了一下,決絕道:“必教我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
蘇氏不屑一顧:“你早就身敗名裂了,還給我這兒打馬虎眼兒?”
武思芳哭喪著臉,問道,“那我該怎麼說,您才滿意,祖宗才滿意?”
“你得發毒誓!毒到你一見到那賤人,就會想起你的誓言,然後退避三舍!…。否則你想動錢,門兒都沒有!”蘇氏暗下決心,花這麼大代價,勢必要武思芳斬斷情絲,方能保武家東山再起。
“好!”武思芳依言照辦,立下毒誓的那一刻,悲涼從心中掠過,但很快就消失了。蘇氏看著武思芳態度誠懇,寬心不少。他叫人重新將武思芳抬到房裡養著,自己則做主將武家大宅保留下來,後來又花錢贖回了武家在金流城的兩家酒肆,一個田莊並一座山頭。蘇氏的妻主王珮財力有限,也只能幫到這一步了。話說王珮十分感念當初娶蘇氏時,武思芳的多方通融。蘇氏這個女兒為人仗義爽朗,只是象徵性地收了她一些瓷器做聘禮,銀錢一文未要。這次武思芳有難,蘇氏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寫信跟妻主告急。王珮也痛快,將王家所有能夠騰挪開的錢都交給了蘇氏,以便在武思芳最艱難的時刻幫她一把。
蘇氏為武家忙裡忙外,武思芳依舊躺在床榻上養傷,成日裡讓下人湯湯水水伺候著。銀兩交接的事情由蘇氏一手□□。一切都很順利,兩百二十萬兩銀子,一兩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