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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從沐房出來。
許嘉玄還拿著書本看得入神,她走到放燈燭的高几,隨手把髮間的銀簪子拔下來,挑了挑燈心。
蠟燭在這裡爆了一下,光影忽明忽暗,許嘉玄抬頭,很快眼前又明亮起來。
她脫了鞋子上床,睡到最裡側。
剛躺下,她就聽到許嘉玄把書也放下,跟她說:“把手給我看看。”
他聲音無情無緒的,跟發號施令一樣。
梓妤遲疑了片刻,哪知他往自己這邊一傾身,就摸進被子,把她的手先捉了出來。
他對著光左看右看,看到只是淺淺的紅痕,知道明天就該散了。
他盯著看了好大會,最後也沒有再抓著她的理由,握著她手塞回被子裡,自己挪出去吹蠟燭,放下帳簾。
梓妤眼前徹底暗下來,準備閉上眼睡覺,不想身上突然一重,許嘉玄居然一聲不響就壓了上來。
她悶悶哼一聲,一隻手就準確摸上她的唇,下刻他滾燙地吻落下來。
他用嘴唇摩挲著她的,小心翼翼,在彼此呼吸糾纏的時候去勾住她小舌。
上回就讓他心醉的滋味再度席捲著全身,血液沸騰著,讓他呼吸漸重。
梓妤沒想到他說親就親,一點預兆都沒有,手抵在他胸膛上,努力學著在這種親密中呼吸換氣。
不然,她非得要再被憋氣過去。
輕輕的吮吻聲在帳子裡不時響起,梓妤聽著聽著,竟也覺得有些臊,臉頰滾燙,四肢似乎也有些發軟。像是躺在雲端上一樣,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而他的手還探進了衣襬,拿刀的手指腹粗糲,在她細滑的肌膚刮過,讓她身上都起了小點點。
梓妤輕顫了一下,心想這煞神是要圓房嗎?
許嘉玄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對陳家是還有怨氣,可她又不姓陳,是他的結髮妻子,有著聖旨綁在那頭,他們倆應該就是這麼一輩子了。
許嘉玄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唯獨去忽略最真實的一點,其實他並不討厭她。
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鬆開她,從她身上翻下去,喘著粗氣。
梓妤側頭看他,帳子裡太暗,他的神色並看不清楚。但他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也轉臉過來,她發現他確實有一雙凌厲的眼眸,即便在這暗夜裡,那束光仍會從眼中深處迸射。
他不說話,梓妤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想到上回自己開口想讓圓房,結果他彆扭得再三拒絕,她覺得自己還是別說話了。
許嘉玄終於在這個時候打破沉默:“我還是對陳家有怨。”
梓妤聞言詫異,他在說完後卻一轉身,背對著她,似乎就只有這麼一句話要說。
她抿抿唇,不知道他這又鬧什麼彆扭。
他對陳家有怨,然後呢,對她心裡也有怨?
她想了想,問:“所以呢。”
他卻悶葫蘆一樣,不再說話了。
梓妤藏在被下頭的手指摳了摳被面,不斷猜想著是什麼讓他停下來,想來想去,最終想起早上他去了威武侯那裡。
所以,他對陳家有怨,即便是想跟她圓房,但心裡又過不去那道坎?
梓妤突然撲哧笑出聲。
這是個傻子。
自己跟自己較上勁了。
她笑出聲,許嘉玄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就那麼閉著眼,將在體內亂竄的衝動壓下去。一隻手卻悄悄探過來,覆在他手背上。
他心中猛然地悸動,手指慢慢的反客為主,將她嬌小的手掌握到手中,手心是彼此的溫度。
梓妤也閉上眼,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入睡。
先讓他彆扭著吧,等哪天她真的心疼他了,再考慮要不要主動。
次日清晨,許嘉玄是被熱醒的。梓妤被他摟在懷裡,緊貼著,身前軟軟地一片亦隨著她呼吸起伏。
十分明顯的感受。
許嘉玄就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都往一處湧,他緩緩側頭,結果眼前先看到的不是梓妤的臉,而是一片綠摻著紫,水光油滑的尾羽。那尾羽還很醜的禿了一小塊,露出它身上些許肉色。
許嘉玄猛地就翻坐起來,看清楚是什麼玩意兒,氣得一把扯著它尾巴就要提溜起來丟出去。
這討厭的鸚鵡跑他床上,還拿著屁股對著他臉睡覺?!
小東西被驚醒,尖叫一聲。梓妤也被嚇得坐起身,正好看到小東西被許嘉玄抓著尾巴,然後尾巴那點羽毛不堪重負,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