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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新葉舒展的翠竹叢,梓妤才進了正院大門, 就見到劉氏站在廡廊下張望, 面有焦急。
她心間一動, 腳下便快了些, 劉氏果然迎上來。
“可等著你來了。”
“可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梓妤覺得不好, 劉氏果然是等她的。
劉氏握了握她手, 將她拉到灌木叢的芭蕉樹下, 壓低了聲說:“恐怕過會你二嬸孃會過來問二少爺的事,昨晚上她就悄悄來找一回,也不知道是哪裡聽說的二少爺搬了出去。我這頭也不好說什麼,只說是二少爺似乎是闖了什麼禍事。”
“那二嬸孃找我又有何用?我與二弟是叔嫂,本就該避嫌,她這巴巴再找來,不得叫人看笑話。”
居然是這種事,閔氏是急昏頭了不成,她就不會自己去問許嘉清嗎。
劉氏見她面上有了不快,嘆氣一聲:“我就怕她會拎不清,你二嬸孃是個一著急就什麼都忘到腦後的人,只會病急亂投醫。”
梓妤卻是想到什麼,笑了笑:“惹不起,我們躲就是了。您若是有空,跟我去玄靈觀住兩日吧。”
“去玄靈觀?”
劉氏未料到梓妤會要跟自己出門去。
“對。”她點頭,耳垂上圓潤的珍珠耳墜亦輕輕盪出好看的弧度,“前些日子我生辰,外祖母來了,我也沒能好好招待,正好姨母也在家中作客,日日悶在院子裡也無趣的。不若我們一塊兒到玄靈觀住上兩日,正好讓父親也出門散散心。”
到時管誰來,他們都不用理會。
何況許嘉玄早上在她耳邊似乎說任家那頭快要來人了。
多半是他做了什麼。
去那青山綠水的地方,劉氏是心動的。
她嫁入侯府後,便處處小心,生怕有一絲不端莊或是叫人拿了把柄的事,即便是出門上香都當日來回。
“這……”劉氏猶豫著,好半天也沒說好還是不好。
梓妤拉著她手撒嬌似地搖了搖:“只要我說服了父親出門,您就跟著一塊兒成嗎?”
劉氏總算點頭。
廳堂裡,威武侯早就坐在那裡喝茶,拐仗就靠在手邊。昨晚許嘉玄讓人把小東西的銅架子送了過來,如今它就被掛在桌子邊上,見到梓妤那雙小豆眼都亮了,扯著嗓子就喊:“——小魚!”
梓妤聽到它的聲音,腳步一頓。
怎麼都啞得變聲了。
小東西高興得要飛,卻被鏈子一下拽住,可憐兮兮地只能再站回去,連聲喊她。
梓妤嘴角動了動,心想昨晚小東西是被逼著說了多少話。
然而她公爹泰然地坐在那裡,若不是昨晚親耳聽見,都不會相信威武侯私下還有那樣一面。
她收起思緒,先給長輩福禮問安,慢慢才說道:“昨兒小東西碎了父親的心愛物,是它不對,兒媳替它跟父親賠禮。”
威武侯倒公私分明的樣子,說:“你替它賠什麼禮,它自個闖的禍事,讓它自個兒受罰。讓它再關我這兒幾天。”
梓妤險些要說不,忙把話壓到舌根下,轉而說要去玄靈觀小住的事情。
威武侯聽了神色淡淡:“你們去便是,帶你母親也去散散心。玄真子道長是個得道高人,聽聽他講經,也有益處的。”
偏就是他沒打算去。
梓妤知道公爹肯定是這樣回答,只笑著說:“可是您不去,母親如何能放下心來跟著一塊兒出去,何況還要住上幾日的。留您一人在家中,恐怕有人要說三道四的,母親更加不願意去了。”
劉氏沒想到梓妤會把自己拿出來說,焦急得直想上去捂她的嘴,忙道:“妾身就在府裡陪著侯爺。”
然而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落在威武侯眼裡,心裡突然有些不好受。
他看著劉氏,這個也陪了自己許久的婦人,印象中自己竟是連帶她出門的時候都沒有。
他想著,神色微變,抬頭去看兒媳婦。只見穿著一身大紅的少女笑容真誠,年輕的面容上光彩逼人,他又看向劉氏。
當年劉氏嫁他的時候,也是和兒媳婦這麼個年紀吧,那個時候她亦是漂亮得叫人看著便歡喜,如今卻是眼角都長了細紋,眼裡也沒有一開始嫁與他時那種明亮了。
是時光消磨了她美麗,可又是什麼令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只恪守陳規一般,小心伺候著自己,多一個字都不敢說。
威武侯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位繼室太過不關注。
以前忙政務,可在家以後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