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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在他面前一點都不掩飾,覺得十分輕鬆自在,毫不客氣地將自己喂得飽飽的。
小酒飲到微醺,蕭譽讓司墨過來收拾了一下,僅留下兩盤下酒菜。又讓他取來一把古琴,趁著酒意撥弄琴絃,彈起一曲十分悠閒的曲子。
沈畫讓手下幾名有資質的公子學琴棋書畫,自己卻很懶,一點不會,卻很喜歡看人撫琴的樣子,因此近了幾步,在他身邊的桌子上靠著執著一杯酒側耳聆聽。也算是業務考核。
據老爹的可靠訊息,蕭譽的琴藝是幾人中最好的。眼下的確得到了應證,他的琴聲聽上去令人安逸舒適,沈畫閉著眼睛就不自覺地幻想起將來功成身退之時,或許可以找個環境優雅的山坳隱居,從此不問世事,過過閒雲野鶴的日子,直到終老。
沈畫雖自己不會,但上輩子她工作時也會讓患者聽些這樣的音樂,因此鑑別的能力還是有的。覺得自己如果累了,到他這裡來放鬆一下,吃吃美味,聽聽小曲,也是件愜意的事情。
等琴音停下,她睜開眼一笑,“好!你說服了我,往後我會來你別院買雞。既然這樣,不若你順道將小白收了,他在京裡的時日比你長,許多事比你熟悉,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小白跟了她多年,雖沒蕭譽這般有本事,卻也不能讓人寒心。其他的事她不必多言,他替沈家做了那麼多年探子,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沈畫不打算干涉他在燕京的一舉一動。只要達到她預期的目的便好。
“那倒未必。”蕭譽懶洋洋站起身,執起自己那杯酒,也順勢靠在石桌邊,與沈畫拉近了不少距離,“不信試試。人可以過來,我養得起,無所謂。”
沈畫看著彼此比肩的距離,忽然莫名其妙有種姦夫淫丨婦的感覺,侷促一笑,偷偷往邊上挪了一挪,“好!我拭目以待。”
她這動作落在蕭譽眼裡,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你……還是喜歡那樣的男子?”
沈畫腦子裡閃過一抹謫仙般的身影,飲下那杯酒,卻不出聲,心中悶悶的。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再見到燕謹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蕭譽好似悵然地說:“其實我也可以做到,但那不是我。我臉上這張面具,遲早是要為你摘下的,希望到時候能給你一份驚喜。”
其實沈畫不是對特定的一種氣質情有獨鍾,只不過是覺得對他還不夠熟悉,甚至還不如柴駿。
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瞥見院外有人匆匆走了進來,沈畫越過領路的人,見到小白,心中一沉。
他主動找她定沒好事。
果然,小白開口便道:“小姐,兵馬司出事了。”
兵馬司?
“我哥?”沈畫一驚,趕緊放下酒杯,微醺的酒意也清醒幾分。
小白看了一眼蕭譽,拱手焦急地秉道:“半個時辰前,御林軍統領範徵押了副指揮使朱林回京。說他在獵場射殺了南湘國前些年進貢的獵豹。可偏偏未將人送至兵部或是刑部聽候發落,反倒押送回了兵馬司交給少主處置。小姐,這不是給少主添麻煩嗎?”
朝裡誰都知道朱林他爹與沈成業的關係,當年在東郡二人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姜凱怎麼做都是錯,但絕不能由他出面替朱林求情。哪怕是一句,都會被人拿出來大作文章。但如果不出聲,又會令本就對這門婚事頗有微詞的舊部寒心。以為沈成業如今位極人臣,便開始貪生怕死,不念舊情,只顧自己。
好一計誅心之策!
“未必!”沈畫幾乎與蕭譽一起說出這兩個字,二人相視一笑,頗有一番相識恨晚的感覺。
沈畫故意示意蕭譽先說,正好藉此機會考考他的智慧。
蕭譽一點兒不含糊地懶洋洋說道:“御林軍統領範徵是皇上身邊的人,眼下皇上信任誰,打壓誰,他不會不知道。刑部與兵部尚書都是嚴氏的人,將人往兵馬司送,明面上得罪主上與少主,實則卻是在給主上和少主拖延的機會,主上和少主應該感謝他才對。要保住朱林,兵馬司大牢無疑是最合適、也最安全的地方。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沈畫讚許地點了點頭,沒想到他進京不久就對京裡的事有所瞭解,看來自己的確沒選錯人。
蕭譽繼而說道:“但這也給了別人一個機會向少主施壓。接下來恐怕有些難辦。主上多年積累下來的人心……”
這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但沈畫看他依舊一副閒散的模樣,知道他嘴上雖這麼說,但定然已成竹在胸,故意在賣關子,簡單交代一句,“人心這事交給你。”
十幾年,老爹在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