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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美色跟他離開,豈不是壞了她小公子將將贏回的好名聲?
“在下為何要跟您走?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清楚麼?”沈畫滿肚子疑惑。
她可是聽說燕京城裡有些達官貴人仗著有權有勢又有錢,生活極不檢點,專門偷偷拐騙一些生得俊俏又不諳世事的少年郎到巷子裡猥褻,從此給人家純潔的心靈留下極大的陰影面積,甚至還有人將人擄回家裡充當男妾,自此生不如死。當她傻呀!
再說她還不是真的少年郎,萬一被人發現真相,惱羞成怒上來要她小命怎麼辦?在這裡至少眾目睽睽,總有幾條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好漢吧?
男子神情肅然,默默將沈畫看上一會兒,方啟開十分好看的薄唇問:“確定?”
沈畫篤定點頭,“若是在下不小心冒犯了您,或者坐了您的位置。公子不妨明言。”
“好。”長相不俗的男子倒也是個爽快人,只見他優雅地負起雙手倨傲地說道:“沈畫,本侯求娶……”
尚未等這天人將話說完,沈畫即刻伸手捂住那張好看且一語驚人的嘴,“等等。”
柴駿?這廝莫非是柴駿?
沈畫不得不由頭到腳重新將此人打量一番。二十上下、相貌驚人、渾身有股由骨子裡透出的高貴冷傲,不正正是方才那人口中的特徵麼?
“先別急著說話,我跟你走。”沈畫覺得偶爾貪戀下美色,受人勾引,其實也並不是件可恥的事。
柴駿聲色不動,漠漠然一聲微不可聞的嗯,沈畫這才小心翼翼放開手。見四周無人察覺,都在關注旁邊那桌頗為複雜的家庭經濟糾紛,遂轉頭吩咐小翠:“去結賬。門口等。”
這才又對柴駿說:“小侯爺請。”
柴駿依舊如方才一般淡定自如,負著手轉身就走,彷彿也不帶走一片雲彩似的傲然。
從飯館出來,沈畫建議去附近的河堤邊詳談,柴駿沒有異議。
直到到達目的地,沈畫才含笑轉身,搶先開口:“小侯爺,您這是何苦呢?我沈畫與您究竟什麼仇什麼怨?您要這樣坑我?”
柴駿負著手依舊淡漠冷峻,貴氣出脫得令人無法直視,完全是目空一切的表情,“嫁我很坑?”
簡直就是巨坑好麼?
沈畫沒想他竟然傲嬌起來,哭笑不得,仔仔細細將他看上幾眼,方生出若僅以皮相來說的確不知是誰坑誰的覺悟,即刻換上平日裡對待外人時的嬉皮笑臉,“都說小侯爺相貌堂堂,氣度不凡。看來果真不假。可您畢竟是柴家的人,怎麼這麼想不開,非要娶我?沈畫實在無福消受啊!”
若不是他腦子抽了主動求娶,她又怎麼會……
“你想退婚?”
柴駿一句極平淡的話一語道破沈畫幾日來的心聲。
可這畢竟只能是心聲!尤其是在他直白地問出這句話後。
若這婚真能退,沈畫倒想拼著捱上八十大板的硬氣博上一搏,橫豎那本半尺厚的燕律上白字黑字寫著這麼一條。她也是聽老爹小心翼翼說了這門婚事後,生無可戀下衝進膳房去拿菜刀欲以性命相挾,得伙房那位將她視如己出的隱世高人……羅媽媽提點,才將將抱的佛腳,也才知道原來即便是在這樣的封建王朝,也是有婚姻法的。
沒事誰會去翻燕律?沈畫既沒有想做狀師的宏圖大志,也沒有準備作奸犯科的歹心。因此怎麼會想到包辦婚姻也受律法保護?
原本她心心念念想趕緊自由戀愛,給自己找個稱心如意的歸宿,這下全泡湯了。
再說若僅僅是八十大板,興許還能剩下半條性命。將養半年或是一載也就熬過去了。可偏偏關乎的不僅僅是她這一條命。
嚴格說起來沈畫也是“死”過一次的人,生死對她而言或許只不過是換個活法罷了。奈何不幸在這大燕朝已活了十六載,有的人對她實在比這條命更重要。
思及此,沈畫勉為其難笑了笑,“小侯爺真會說笑。您沒嫌棄我,我已要燒香還神了,怎敢退婚,讓您與柴家面上無光?”
退他柴家的婚,那就是在作死。雖然沈畫深知人生自古誰無死的硬道理,卻不想白白死在他或他爹手裡。
柴駿對這話裡暗藏的稱讚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鳳眼中的神色都沒閃過一閃,看來並不是個能用花言巧語打動的角色。
他低沉著嗓子說:“好。那……”
沒等他說完,沈畫正巧看見有人往這邊過來,感覺這裡再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且這事涉及國家機密,伸出一隻手,習慣地搭在柴駿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