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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終於記起什麼了嗎?可那笑容看上去卻比往日更加駭人。臉上雖然在笑,可眼裡早已冰涼一片。
燕婷恃住自己公主身份,外加有孕在身,終於平靜下來,一聲冷笑:“你……你是要本宮繼續欺騙父皇?做夢!”
“別急著拒絕。你會答應的。”沈畫說話的聲音很低,彷彿也帶著一絲令人生寒的涼意。
……
約摸一盞茶,沈畫帶著柴言從池塘邊回正殿,碰巧遇上柴駿出來尋找。見到二人安然無恙,總算鬆了口氣,柴駿四下看了看方問:“去哪兒了?”
沈畫只是抱歉地笑了一下,發現他真的很喜歡問她這個問題,就怕她跑了似的。可她這會兒不想解釋,感覺有些累,因此沒有回答。
回到正殿再次向柴貴妃施禮,見到韓真。看他一臉擔憂,沈畫有些愧疚,但為了柴氏,也為了沈家,她逼不得已。
沒一會兒,燕婷失魂落魄地在侍婢的陪伴下走了進來,一臉的茫然之色,差點兒踢在門檻上摔了下去,直到燕帝在柴西詞的伴隨下駕臨都沒回過神。
眾人參拜完,各自落座。
燕帝便朝沈畫看了一眼,蹙眉張嘴問的卻是燕婷:“安寧,聽說你這大半年身子不妥,連進宮給你母妃請安都來不了。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韓家照顧不周?有什麼委屈,父皇替你做主。”
聽到這話,韓真立馬起身跪在當下請罪。今日皇上下旨無論如何都要他帶上燕婷,他也無計可施。眼下更是擔心,這哪裡是來共渡佳節,分明就是皇上想弄清之前所有的事。燕婷直至出門都未曾答應隱瞞一切,他深知,她之所以留著他們的骨血完全是在用這孩子做護身符,等的就是眼下這樣面聖的時機。她其實很怕,很怕沒了這孩子,柴駿會要她的命。
燕婷身子不便,只能坐著回話:“回父皇,駙馬待安寧很好。只是有孕在身,初初不太適應。駙馬怕兒臣太過操勞,所以請安一事他均替兒臣代勞了。”
殿裡一眾知道真相的人無不暗暗鬆了口氣。
柴駿更是偷偷瞥了沈畫一眼,這丫頭的本事他怎會不知?看來是她暗中動過手腳。
這六七個月雖有太醫時常出入公主府,但無一不是自己人,皇上壓根兒得不到最真實的訊息。就連今日陪著燕婷入宮的侍婢也是特意安排過的。
有的事即使軟硬兼施也未必有這丫頭的手段高明,燕婷的命他無法替她取來,她要如何出這口氣,他都不會怪她。雖不明白這是種什麼本領,但他已見識過多次。所以暗中吩咐韓真故意放了燕婷在院子裡“散心”,就是為了給這丫頭製造機會。
燕帝看了女兒許久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又略略瞥了沈畫一眼,依舊問的是燕婷:“之前聽說你去了趟京郊別院,當日寧陽君與你二位皇兄便不知所蹤。這又是怎麼回事?”
燕婷聽聞此言,頓時花容失色,不顧自己身懷六甲,趕緊改為跪姿,“父皇!父皇饒命。是兒臣一時鬼迷心竅,妒忌寧陽君,因此……因此將她騙出別院,暗中加害。至於二位皇兄,兒臣是真不知情。”
“啪”一聲,燕帝拍案而起,頓時怒不可遏。龍顏震怒,殿裡無人敢在此時出聲。
對於自己女兒傾慕柴駿一事,燕帝早年便已知曉,更明白女人妒忌上來有多可怕。就如他這永遠不安寧的後宮。
可沈畫是他好不容易安放到柴駿身邊的一顆棋,他尚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讓柴駿這麼冷漠驕傲的一個人對她死心塌地,還未見成效,居然就這樣被女兒毀了。
且柴駿當眾發過誓言,此生不會納妾,他總不能再塞個女人給他。這樣目的太過明顯,也會惹來天下人的非議。
如今嚴氏內憂未除,還必須防著外患將至。何況他又上哪兒找個如沈家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安插進去?他能不發怒?
這一聲堪比驚堂木的拍案也將神智不清的燕婷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身在母妃宮中,父皇更是對她怒目而視。而她居然是跪著的!!!
難道自己說了什麼,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她緩緩將目光轉向駿表哥身邊一臉微笑和善的女子,頓時毛骨悚然,一聲驚叫,指著沈畫便問:“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你是來索命的?對!你一定是回來索命的。”
燕婷渾身發抖,顧不得禮節,顧不得身份,站起身便朝柴貴妃與燕帝身邊跑去,“父皇,母妃,救我。她……她不是人!她會妖法!”
柴貴妃完全不知自己這任性的女兒發生何事,怎麼會變得如此瘋瘋癲癲。她也有段日子沒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