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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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手下的鏢師們,忿忿已久,早有奪業之心。
此番走鏢,乃是由總鏢頭金不易帶隊,另有老鏢師一名,少鏢師四名,及十來個手腳麻利的小夥計。
一路上,幾個鏢師湊在一起,一邊唾沫橫飛地感慨著這肥厚的一票,一邊,則是你一言我一語地替總鏢頭不值。
按理說,這走鏢時忌諱飲酒,但金不易卻素來沒放在心上。這一行,他已幹了二十多年,苦過累過,到頭來卻仍是給人做牛做馬。
現下又被身邊的幾個小子給說得氣悶,他取下腰上的酒袋,便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
老鏢師田七守在馬車外,正坐在驅車夥計的旁邊。前路暫且的空蕩,聞著打車廂內漫出的酒氣,他不禁狠皺了一下眉頭,卻終是什麼都沒說。
以前,便是如此了。
三回五回講不聽。
金不易仗著身手厲害,又佔著總鏢頭的身份,哪裡能聽他的勸。而這既然勸不著,他便本本分分的,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就問心無愧了。
可漸漸地,裡頭的人似是喝高了,一句接一句對章家的罵咧聲砸在空氣裡,直震得田七耳朵疼,心裡也起火。
這世上,總有某些人,因為一個恩字,便足以盡忠一生。
金不易非也。
田七卻是。
強忍著不去理會,視線一放遠,他驀地瞪大了眼。
籲——
行進的馬車被陡地叫停,車內的人不可避免地晃了身。金不易赤著臉,掀起簾子來,直接一腳踹在了小夥計的背上,同時顛顛倒倒地罵了幾句。
田七沒去看那栽倒在地的夥計,而是肅然地盯著前頭,沉聲道:“老金,來事兒了。”
來事兒了?
後者猛地醒了醒,緊跟著就往前看了去。
但見路間攔著一大堆的荊棘條子,那密密麻麻的紅刺,看著就讓人不舒服。而有這麼一出,也算是道上的老規矩了。
呵。
竟然有人敢劫他金錢豹的鏢,找死呢吧。
“都有了,輪子盤頭!”他偏過頭,往後發了令。
緊隨著這麼一聲,是車軲轆咔噠轉響的急促音,塵土大肆地揚起,不出片刻,所有的鏢車都湊作一處,且圍成了一個圈,準備禦敵。
一番的大動靜後。
是忽然的寂靜無聲。
原先擱鏢車上坐著的人,一半留在鏢物旁,一半則站到了地上,他們摸著腰間的兵刃,皆警惕地朝四周打量著。
看架勢,也都是經歷過好幾遭黴氣的人了。
金不易站在車門前彎著腰,一手扶在田七的肩上,一手則朝後揮了揮,示意裡頭的少鏢師暫時別動。
一明一暗的焦灼。
惱得金不易正要將人給罵出來,結果這話還沒出口,一黑一紅兩道影便大大咧咧地從路旁的一棵樹上跳了下來,然後,是一個穩重,一個悠哉地站在了攔路的荊棘條前。
就倆?
一堆人凌亂在風中。
“打劫。”某白挺著腰板,很是正經地開了口。
……
要說這搶劫什麼的,到底不是光彩的事兒,可白江自個兒穿著黑衣蒙上面巾也就罷了,卻偏要給我也扮上。
一身黢黑,很難看的好不好。
上回救顏漠的時候,我就委屈過一回了,這次,怎麼也不妥協。但小小的思量之後,臉還是得遮上的。
故而這勉勉強強的,且襯著一襲紅衣,往腦袋上罩了頂垂著薄紗的帷帽。
左右透著股朦朧,算是看不清模樣的,但這麼一身裝扮,卻藏不住女子的曲線。
那金不易聽了小白的一聲打劫後,本是想嘲諷我倆這勢單力薄卻也敢來雞蛋碰石頭的找死之舉。
可在又一眼瞥見了我時,氤氳未散的酒氣促使著他換了話:“喲,這有個尖鬥喂,不如讓我搶回去作個果食囉!是不是,兄弟們!”
那方松下防備的一陣鬨笑。
搞得我很是莫名。
這鏢頭說的是什麼意思,明明打劫的是我們,怎麼他還叨著要搶什麼了。
小白的眼神飄過來,且咳了一聲,才同我解釋,那都是人道上的行話,一般人,很難聽懂的。
“所以他剛都說啥了?”我問。
“額。”白江確實聽得懂,幾分憐憫地掠了金不易一眼,他對我說,“尖鬥指姑娘,至於果食……是媳婦兒的意思。”
換了字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