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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看向阿檀,頓了頓,將目光移到季惠妃身上:“餵給她。”
內侍聞言,端著丹砂就要往季惠妃嘴裡倒,季惠妃瞌上眼眸,出乎意料的沒有抗拒,阿檀看著,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內侍的桎梏,抬手推開了手拿丹砂的內侍,丹砂頓時就撒了一地,她護在季惠妃身前,哭道:“沒有了,沒有百絲纏了,就連娘子這一顆都是太后留下的。”
魏熙只覺得一顆方才還跳的歡快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許久才動上一動,砸的她胸腔抽疼:“果真?”
“真的。”
魏熙又看向蘇井泉:“真的?”
蘇井泉頓了片刻:“或許是,當年先帝已經禁了此藥,就連惠妃娘子如今能拿出來,臣都覺得訝異。”
不知□□的成分,便無法配出除根的藥,難道讓魏瀲一輩子都和那可惡的毒相伴嗎?不,或許,連一輩子都撐不到,那所謂的解藥只是起抑制之效,可時間久了,還能抑制嗎?
魏熙也不顧香灰會汙了她的裙子,上前幾步,扯住季惠妃的頭髮,迫使她揚起頭來:“你說,你若是不說,我就也使人配個毒,餵給你阿耶吃。”
“你敢!”季惠妃聲音嘶啞的喝道。
“你說我敢不敢!”魏熙說著頭也不回的對蘇井泉吩咐道:“蘇井泉,你現在就去配,我不求你能配出百絲纏,但發作起來務必要比那個痛苦百倍!”
“不許配!”
“那你把藥給我。”
季惠妃搖頭:“沒有了。”
魏熙冷聲道:“那就去配藥,從你爹喂到你的兄弟們。”
“你就不怕陛下得知嗎?”
魏熙唇角一勾:“你以為阿耶會信嗎,就算東窗事發,也是旁人誣陷我,畢竟有我阿孃的先例在前。”
季惠妃一瞬間失了力氣:“沒有藥了,但我記得方子,我可以寫給你。”
魏熙聞言,扭頭看向蘇井泉:“你能根據六哥的症狀和這解藥,看出那方子的真假嗎?”
蘇井泉道:“應當可以。”
魏熙點頭,放開季惠妃的頭髮:“早說不就是了。”
魏熙說罷,命人給季惠妃磨墨,看著季惠妃挽袖書寫,不知是受了罪,還是心中不甘,季惠妃執筆的手發著顫,歪歪扭扭的。
寫完後,魏熙拿起紙遞給蘇井泉:“如何?”
蘇井泉看後,眉頭蹙起:“方子是那麼回事,但裡面的這一味赤練纏我卻沒聽說過。”
魏熙看向季惠妃,卻聽季惠妃道:“只有我和季家好好的,我才會告訴你。”
魏熙嗤笑:“我記得你新添了一個侄女,那就從她開始,今晚我就將她的屍體給你送來,我說到做到。”
季惠妃抬頭看向魏熙:“你這樣的性子只當個公主可惜了。”
魏熙微微一笑:“既然知道便乖乖說出來吧,要不然季家就不好了。”
季惠妃嘆了一口氣,脊背塌了下去:“沒有了,赤練纏本就稀有,自從先帝當政後忌諱這東西,天底下就更尋不著了,我記著方子,是因為我覺得有趣,可就連那藥,也是從太后遺物裡翻出來的。”
魏熙垂了眼睫:“那便對不住了,娘子心機不淺,我將你得罪了個徹底,不敢讓您自在著。”
魏熙話落,內侍便將季惠妃牢牢按住,魏熙看了夷則一眼:“服侍娘子吃藥吧。”
夷則聞言,上前將藥灌進了季惠妃口中,捏住季惠妃的下頜,強迫她嚥了下去。
魏熙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看向滿眼恨意的阿檀:“你也不必恨,她想不起來你慢慢想,想出來了,她和季家都無事。”
魏熙說著,舉手指天:“我發誓。”
阿檀只怒罵:“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毒婦!”
夷則聞言,眉頭蹙起,從案上拿了幾張紙隨意團了團塞進了她口中。
魏熙看著阿檀:“我還未嫁人,稱不得婦。”
魏熙說罷,指了兩個內侍,吩咐道:“阿檀溺水死了,季惠妃傷心過度瘋了,你們兩個便近身照顧著惠妃吧。”
魏熙吩咐完,拉過蘇井泉的手,從瓷瓶中倒了兩顆藥丸在他手心:“給你兩顆,你能配出藥嗎?”
蘇井泉點頭:“臣自當竭盡全力。”
魏熙看著那兩顆藥丸:“這就是一個月了。”
魏熙很是心疼,又從蘇井泉手中拿回了一粒放在瓶中:“仔細點,若是不行,你再找我要。”
蘇井泉還未從魏熙方才的兇狠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