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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程,還勉強認回了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可是他卻不喜丫頭服侍,讓她沒有任何機會與他接觸。於是她努力往上爬,一步步成為了紫竹院內的掌事婢女,替他將閣院內外都規整得妥妥帖帖,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當她知曉他這一次要自府內擇選侍讀,她簡直興奮壞了,那擇選所列的每一個條件,幾乎是為她量身而設。她本有十足的自信去參加了這次選試,也是抱著必贏的心態來應對競選。她甚至覺得,這個侍讀婢女,公府中除了她,再沒有任何人比她會更適合。
可卻未想,竟會半途出來一個陸臨霜。
她第一次看到那個丫頭的時候,她便有一種預感,深覺這個女孩子會成為她的阻礙。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卻落落大方,儀態彬彬,可以寫得一手好字,音語間端正禮貌,更是生得一副好容貌,甚至將她都壓去了幾分。
她很希望這不過只是自己的錯覺,可預感卻成了真。
當第一天的擇試結果下來時,她幾乎驚住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竟會連奪兩個首名將她壓過去。儘管過後的兩項略低,但已能夠給了她很大的危機感。她不能冒險,所以即便是得知她不諳樂律,她仍私下打聽到她常去迷林練曲的訊息,又設法在迷林等了許久,等到她前來練壎。
她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讓別人將她的努力都駁了去?更何況,她絕不能允許,別的婢女成日伴在他的身邊。
所以……
盯著壎上的點點紅梅,錦心嘴唇微抿,猝地收手,將那小壎緊緊握在手中。
陸臨霜,對不起了。
誰讓你這一次,爭的是我的東西。
將壎擲在地上,她毫不猶豫地踏上去。隨著“咔嚓”一聲微響,小小的葫蘆壎頃刻變得粉碎。
·
晴源居外的另一處角落,卻截然是另外的一副景象。
臨霜滿臉通紅,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渾身的血液似乎隨著空白的思緒都僵凍住了。她不知該怎麼辦,不知該如何做,顫抖的手中佈滿細汗。
她已經將全身都找遍了,也將自己經過的路線都仔細找尋過了一遍,可是卻都不曾發現葫蘆壎的蹤影。眼見著時間漸漸過去,急躁幾乎讓她的心猶若被萬千蟻蟲啃咬,絕望而煎熬。
秋杏與阿圓同樣急不可耐,在原地踏來踏去定不下心來。尤其秋杏,急得滿頭大汗,問道:“臨霜,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忘了走過。或者……是不是落在藏書閣忘記帶了?”
“不可能的!”臨霜立即矢口否認,聲音隱含細微的哭腔。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將壎置在了袖中,到了晴源居後還曾拿出過,怎會……
“那它怎麼會不見……”秋杏再也忍不住了,一咬唇眼眶中湧起水光,“難道,它還會被人偷了不成麼。”
遠處內苑的月門“吱呀”一聲開了,最初進去吹笛的女孩已經表演完畢,垂頭喪氣地走出來。
陳嬤嬤立在門口高聲召喚,“第二個,李春棠!”
秋杏心中一惴,登時更加慌了,再忍不住,推搡著臉便要哭出來。
立在一旁的阿圓卻似倏地想起什麼,忽地一拍腦門,道:“對……偷!臨霜,說不定,真的被偷了!”
“你在說什麼?”秋杏愣住了,一雙眼睛瞪大了盯住她。
快步繞到臨霜的身旁,阿圓道:“臨霜,你還記不記得,剛剛我帶你去內苑那邊時,有個小丫頭撞了你一把?”
臨霜一怔。
越仔細回想越覺得不對,阿圓幾乎肯定了這個猜測,“你的壎,說不定就是那時候被那丫頭偷的!我也見著你把壎放在袖裡了,可那之後壎就不見了,這樣一看,一定是她搞的鬼!”
秋杏心頭一悚,垂側的拳倏地握緊了,道:“臨霜,你還記不記得那丫頭長得什麼樣?”
臨霜的腦中空懵懵的。
細細回憶當時的每一分情景——她方邁出門檻,那丫頭橫衝直撞,重重撞上了她的左肩臂,讓她猝地一疼。那疼太盛,讓她未曾反應過來她當時是否碰觸過她的袖口,而眼下再仔細一思……
那一瞬她的確有一剎擦碰過她的左袖!
可是……
努力回想了半天,臨霜失望地搖頭,“她當時低著頭,且儀容相貌與其他粗使都相同,我根本就沒看見她的樣子!”
秋杏與阿圓方才升騰起的一絲希望瞬間消散了,臉上的表情一剎頹喪下來。
臨霜的心也漸漸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