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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看過你的畫,花動春山,頂有意趣的。”她收起頑皮,笑容充滿鼓勵,“說了這麼多,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才不是個很悶的人,我們以後一定有很多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兒。”
得到軟語寬慰的人像是吃了定心丸,終於不再有遺憾,也不再有顧慮,於是便可以放下襟懷,去打點關於兩個人的未來。
到了八月間,暑氣漸漸散去。顧承方才辭了塾師一職,一身輕鬆地往家中走,快要轉出學堂門前的小徑,身後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他,顧先生。
他步子頓住,還沒回身,腦中忽地閃過一絲警覺——這聲音如此熟悉,透著靈動的好聽,也許聽過一次就很難讓人忘懷。
他在轉身之前,已倏忽記起,他上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是在夜半時分。
彼時庭戶寂寂,有清風徐徐,將那道聲音和沈寰的對話,從自家屋頂遙遙傳送至耳畔。
☆、第49章
顧承轉過身去,看見五步之遙的花樹底下,站著個穿青衫的年輕男子。
面目有些難以言喻,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倒是周身的氣度比長相更讓人一見難忘,有隱於世的蒼涼,也有出於世的寂寥。
他朝年輕男子頷首示意,對方並沒有走近的意思。微微點頭,臉上沒有多餘表情,“顧先生,在下唐突了。”
說著拱手揖禮,顧承揣著疑惑,幾乎明知故問,“閣下是?”
那人微微一笑,“賤名不足道,但在下的身份,顧先生應該有所耳聞。您家中那位沈姑娘,正是在下的徒弟。”
既亮明瞭身份,顧承不好再推諉說不知道這個人,只好再頷首。心裡卻一陣響鼓落槌,沈寰不是說,這人眼下不在京師麼?
正自猶疑,年輕男子已開口相問,“顧先生要出遠門?”
顧承微微一怔,旋即不動聲色的否認,“沒有,您何出此言?”
“沒有麼?”細長的雙眼眯起,內中藏著洞悉謊言的戲笑,“不是剛剛才辭了塾學裡先生一職,或許我現下不該再稱您顧先生了,應該改口叫顧三爺。三爺好好的營生,怎麼忽然間辭去不做了?”
顧承提醒自己要冷靜,於是淡然笑笑,“不過是想換個環境,些許小事,勞您費心垂詢。”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笑意盎然,“三爺為人客氣,這時候很該說一句多管閒事。”頓了頓,又道,“我並不是窺探您的私事,是為關心我唯一的女弟子。您應該知道,我和她有過約定,日後她的行蹤,應該照著我們約定好的軌跡走,我不希望這中間出什麼岔子。所以才不免關心一句。”
顧承沒說話,暗自想著該如何擺脫眼前棘手的人,便聽對方接著道,“三爺為人師表,是謙懷君子,不該替人遮掩隱瞞。沈寰有違背承諾之心,三爺不覺得應該對其糾偏,而不是縱容麼?”
顧承搖首,雖心虛卻氣不虛,“我不明白您什麼意思,沈寰和您有什麼約定,我也不甚明瞭。您要是有擔憂,不如此刻和我言說清楚。我回頭問過她,再行勸解或是引導,您看如何?”
年輕男子只是笑笑,像是自語一般,“果然是近墨者黑,三爺這樣的實在人,也學會了說謊誆騙人。”
“顧三爺,咱們不用各自打啞謎了。我知道的事,比您此刻能想象的要多。不如索性敞開來說話,你們要離開,而且是趁我不備悄悄地走。這是她的意思,為的就是不受我控制,不必帶著您以身涉險,不必擔心日後令您也有性命之憂。”
顧承不善於撒謊,對方已點明主旨,他也沒法再矢口否認。想了想,不失真誠的回答,“她只是個姑娘家,雖然身負家仇,卻也難靠一己之力顛覆時局。這對於她而言,是過於沉重的事。承蒙您器重肯收她為徒,她自是心懷感激。但也請您能為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女孩著想,是否不該逼得她過緊?放她去尋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許才更為合適。”
他情緒真摯,可惜對方只回饋他一記不以為然的微笑,“我的這個女徒弟,三爺應該很是瞭解。一貫只有她主動招惹別人的,譬如我,就是她幾次三番自己追尋而來。我傳授她武藝之前,業已告知清楚,她身上肩負著的道義和責任。她認同,我們之間才有了瓜葛。既為師徒,就容不得她違背承諾,再做反出師門的事。”
顧承明白這番道理,奈何心下焦急,半晌緩和著聲氣,試探問,“您要怎樣才能放過她?她身上的功夫,據我所知,已經沒有再學過那部下捲上的武藝……”
“您怎麼知道?”對方徐徐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