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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
一通刺耳的銅鑼聲隔著軒窗驟然大作,陸蟠從夢中驚醒,一個激靈自床上跳起,怒氣衝衝地抬眸看一眼灰濛濛的窗外,不由破口大罵道:“誰?是哪個千刀萬剮的混蛋!”
外面陡然安靜了下來,陸蟠抬袖擦一把額上的細汗,稍稍鬆了口氣,不過氣兒還沒來得及喘勻,窗外又是一通更加急促的銅鑼聲。
陸蟠大怒,掀開被子跳下床,踩著鞋便衝到門口,伸手一把拉開木門,正要發作,待看清楚那人,睡意立刻驚醒了大半,“師……師傅?”
浮生將拳頭抵在鼻下,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沉沉道:“是我!”
陸蟠氣勢瞬間弱了大半,忍著怒氣小聲嘀咕道:“您老人家一大早幹什麼呢?”
浮生目露不滿之色,少不得一通‘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你要學醫,自然是要下些功夫,聞雞起舞知不知道?你看看你,這太陽都曬著屁股了,你怎麼還不起床!”
陸蟠張著嘴看一眼依舊灰濛濛的天空,委屈道:“師傅,我昨晚值了一宿的夜,才剛剛睡下!”
浮生目光一凜,冷笑著揚一揚手中的紙張。陸蟠認出是那日簽下的‘三不許’協議,忙陪笑道:“是,是,我錯了!”
“知錯就好!”浮生翻他一眼,道:“廚房裡剛送來了一批木柴,你去幫忙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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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門外,陸蟠看著一堆小山似的圓木,臉上的肥肉不由擠作一團,小眼睛霎時不見了蹤影。
聞雞起舞?這劈柴與聞雞起舞就算追溯到八百年前,也不可能是他媽的親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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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後,浮生捂嘴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從藥房門外經過。她見陸蟠掄著斧頭正幹得十分投入,而在他的身後,則整整齊齊碼了一排劈好的木頭。
浮生停下來,睡眼惺忪地倚在迴廊上,興致勃勃地看著陸大少劈柴。
只見陸蟠彎腰拾起一截圓木,放置在木墊子上,然後高高掄起斧頭,“咔”的一聲,斧頭深深沒入圓木之中,順著這股力道,又反覆磕了幾下,直到圓木‘咔嚓’裂成幾瓣。
日頭已接近頭頂,如今春已消盡,天氣漸熱,正午的太陽已有了幾分火辣。
陸蟠停下來,彎了腰喘著粗氣。他本就肥胖怕熱,這會兒子功夫,背上早被汗水溻溼了一片。支著斧頭歇了一會兒,又重新拎起斧頭,咬牙‘咔嚓’,‘咔嚓’劈了幾截,再歇息一會兒,如是三番,浮生看的甚是無趣,便離開到前廳去用飯。
酒足飯飽,浮生摸著渾圓的肚皮,慵懶地出了前廳,準備往診室裡去。剛轉過抄手遊廊,便見陸蟠光著膀子從後院裡出來,不由嚇了一跳,忙遮住眼睛,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她一個現代人,倒不至於如此保守,只是不忍心看他那一身肥肉,晃晃悠悠的耷拉著,實在很影響食慾!
陸蟠一愣,低頭看一眼自己渾圓的肚皮,才恍然大悟,忙將手裡的衣服甩開穿好,然後抹一把臉上的細汗,湊上來‘嘿嘿’笑道:“師傅,柴都劈好了,整整齊齊碼在屋簷下,您要不要親自檢查檢查?”
浮生看他一眼,一擺手,淡淡道:“不必了,屋裡還有一些草藥,你幫我搗好了分別放入對應的藥櫃裡!”
“這——”陸蟠面露難色,“師傅,我已經劈了一個上午的柴,能不能歇——”
浮生仰頭看天,淡定地揚一揚手中的‘三不許’協議。
陸蟠‘咕咚’嚥下一口口水,沒說出口的話也順道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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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蟠進了藥房,見地上一個挨一個,熱熱鬧鬧地堆放著七八筐藥草,不由臉上一黑:這也是‘一些’?
窗外的雀鳥嘰嘰喳喳地叫著,擾得陸蟠心煩意亂,他無精打采地磨著藥,間或聽一聽飢腸轆轆的肚皮哼唱著無比歡脫的小曲兒。
小醫官推門而入,提著一個食盒走近,道:“葉姑娘讓師兄先用些飯食再幹活兒。”
陸蟠聞言一陣高興,這師傅也不是不近人情嘛,還掛念著他沒吃飯!從早上到現在,他可真心餓壞了。
小醫官將飯食一樣樣從食盒裡取出擺在桌面上,陸蟠湊上前,目光巴巴跟隨著他的手,‘咕咚’‘咕咚’吞嚥著口水。小醫官端出一碗白米飯,兩盤鹹菜,外加一碗清澈見底的肉粥,便蓋上了食盒的蓋子。
陸蟠一愣,探著頭往食盒裡望,失望道:“就這些?”
小醫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十分自信地沉聲道:“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