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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好差事,勸他去辭了。
隋州當面沒有反駁,過幾天就直接辭別父母,搬出隋家,獨自居住了。
他素來寡言,多做少說,旁人只以為他掛著外戚的名分,對他背地裡多有詆譭,卻沒曾想隋州不聲不響就已經立下幾件大功,憑著真本事,在錦衣衛很快就站穩腳跟,等那些心懷嫉妒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人回過神來,才發現對方不知不覺已經壓在他們頭頂上了。
錦衣衛看著風光,實際上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管,作為天子親衛,自然離不開那些陰私瑣事,但凡離奇危險的案子,也每每總要勞動錦衣衛。
隋州曾經給自己做過一個規劃,二十七八時娶妻生子,三十左右幹到鎮撫使的位置,當時的指揮使是萬通,對方是萬貴妃的弟弟,再親厚不過,但他遲早是要退下來的,到那時論資歷論本事,應該就輪到自己了。
算來算去,只忽略了一個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會遇上唐泛。
初時看見那人,只覺得見面不如聞名,看上去也不過爾爾,文官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靠一張嘴皮子,跟舉朝上下那些官員沒什麼不同,是以隋州對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沒想到對方卻是好涵養,屢屢被刁難竟也不動聲色,見了面依舊談笑如故,甭管是真沒放在心上還是故作大度,這份表現出來的肚量,就足以證明此人並不尋常,指不定將來還是個登閣拜相的人物。
“何事令你如此入神?”
耳邊忽然傳來說話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隋州轉頭,卻見唐泛不知何時已經從宮裡回來,換上一身常服,手裡還握著一卷書。
“今日休沐,陛下卻忽然召你進宮,可是有何要事?”隋州問。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為著太子罷了,昨日太子又調皮,竟然跑到昭德宮去扮鬼嚇宮人。陛下這才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將人偷偷送出宮去給汪直調教了。”唐泛搖頭苦笑:“我自忖幼時也頗為頑劣,可也沒到太子這個地步,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昭德宮是萬貴妃生前的寢宮,萬貴妃死後,那裡就被暫時封存了起來,無人入住,太子會跑到那裡,顯然是聽了什麼傳聞典故,所以才會興起裝神弄鬼的心思,結果玩沒玩盡興,反倒把老爹給惹毛了。
說罷此事,他又好奇地提起方才未竟的話題:“廣川鮮少有走神的時候,方才可是想到了什麼難題?”
隋州嘴角微微一揚:“沒什麼,我只是想起從前的舊事,和剛與你相識的情景。”
唐泛聞言也笑:“是了,我記起來了,那會你對我還諸多刁難,若換了涵養差一些的,可不是得被你氣跑了?我看你再從哪找像我這樣智勇雙全的搭檔去!”
隋州握住他的手,認真道:“這輩子,我雖然錯過許多人,許多事,但萬幸,終是沒有錯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