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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黑白,奇毒,以活人為宿。喜陽,遇雨則眠。中雙生者互生愛慕,雖多無善果,仍冠以情蠱之稱。然,自古陰陽相生,物極必反,若可貼身而養,此蠱則為世間珍奇,有異香,人不可查。縱相隔千里,其白者可聞香而尋黑。然貼身飼養之法甚秘,未傳於世,故世人鮮知,靈犀即為萬金難求之,尋香。”
深夜,大雨傾盆。長孫蘭夜負手站在一間荒廢已久的茅舍階前,手裡握著一隻穿著紅線的鏤空玲瓏花紋銀墜。原本還活蹦亂跳的白靈犀因這一場大雨忽而陷入深眠,她的訊息也隨之消失。而先前戴著靈犀蠱的手腕上,如今纏著一條今天從密林裡找到的綢布。
布上的花色跟她被擄那天穿的衣衫一樣。
“殿下。”吟冬拎著一個藥箱從後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跟一旁的彥青對視了一眼後,衝著長孫蘭夜的背影低低叫了聲。
長孫蘭夜抬眼,透過密密的雨幕看進深深的夜色之中,片刻之後收回,“包紮好了?”聲音一如往常,不過冷清之中又帶了一絲沙啞。
白驚蟄不見了,將軍府和祁王府都派了人出來尋,元朗也跟著一起。今日入密林前遇到兩人,雙方交上手,元朗不慎受傷。
因在這枯風嶺失去方向,為了少耽擱時間,商議之後,白守川帶著人連夜冒雨沿林外的小溪往白驚蟄更可能去的下游找。元朗受了傷,而一行人只有吟冬懂藥石之術,元朗便只好留下來跟著長孫蘭夜一行待雨歇後往上游找。
“是。皮外傷,未傷及筋骨。”
“嗯。”
“殿下,這兩人如何處置?”彥青看向前面被懸於樹上的一男一女問。
兩人皆是身受重傷,懸在稍空曠之地,無甚遮擋,被大雨沖刷得奄奄一息,血和雨水往下滴。
長孫蘭夜抬眼看過去,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憐憫,“放下來吧。”
言罷,簷下一道黑影飛身而出,懸著兩人的繩子被人利落斬斷,不過眨眼之間,兩人被拎至茅屋前。
這邊有樹林廕庇,雨要小些,終於得以喘口氣,女子眯著一隻腫得睜不開的眼睛,笑得輕蔑,“都說大晉祁王為人光明磊落,沒想到也不過是個乘人之危的宵小之輩。”
“若不是那個老禿驢攪事,耗了我們不少力氣,今日我定取你們狗命!”一旁的戚四憤憤不平。
面對兩人的挑釁,站在簷下的那人表情未有一絲波動,聲音也淡淡的,“通天門風二孃,足智多謀,現在是要放棄你們在我這兒的最後一點價值嗎?”
風二孃透過雨幕看著長孫蘭夜,勾唇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畢竟能在她刻意隱藏自己身手的情況下,能叫出她名字的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數。
“既然知道我們是通天門的,想必你也聽過我們的門規吧,‘凡殺我門人者,滿門屠之’。”戚四不屑。
可長孫蘭夜連看都不看他。
世人皆知,大晉祁王從不殺生。風二孃心下轉念,忽輕笑出聲,“我二人的價值?無非有二,一是那個小丫頭的去向,二是拿誰錢財替誰消災。那我便告訴祁王你也無不可,那小丫頭因那老和尚多管閒事,跑了。那老和尚又不小心掉下懸崖,我們實在是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不然您去懸崖底下找找老和尚的屍體問問?”
面對她的戲弄,一向好脾氣的彥青也沉了臉色。
說完見對方沒有動手,風二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至於第二個問題,恕我無可奉告,畢竟壞了規矩可是要死人的。”
話音未落,風二孃突然定住,血像細蛇從眉心爬了出來,在臉上肆意蔓延,人像脫了線的木偶驟然倒地,兩顆遁地雷從手裡滾出來。
見到風二孃慘死,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戚四雙目瞪圓,看向簷下的時候滿是驚懼,無奈雨太大,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連滾帶爬的往前跑,跑著跑著心口冒出一柄長劍。
栽倒的瞬間忽那個極悅耳的聲音響起——
“世上的人都說祁王從不殺生,可是,被殺了的人不都在地獄裡嗎?”
*
這場雨,一連下了好幾天。白驚蟄也已經在破廟裡呆了好幾天沒有出去過了。
“吱呀”一聲,那扇破門被推開,天寶娘手裡拿著一把破油紙傘躬著身體走了進來,快步走到後室。
白驚蟄蔫蔫地躺在枯草堆上,聽到腳步聲慢慢地轉過頭,一雙大大的眼睛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天寶娘像是拿什麼寶貝似的,從衣服底下拿出一個缺了口的陶罐,然後跪在枯草堆旁,伸手把已經餓得沒有力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