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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塵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想說其實夫妻之間哪裡需要計較這麼多,她在孃家做的事情還要多,傅澄是她丈夫,又不是她的奴隸,晚上傅澄還幫她捏腳呢,只是這種話即使是母女倆也不好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
她岔開話題:“你今兒不是去人家那裡拜年的,怎麼人家又要跟咱們來往了?”
“我去的湊巧,他對我挺賞識的,瑩兒,你要不要再做一身衣裳,我今日在路上碰到饒千戶一家人了,林淡月一幅京城貴婦的打扮,我差點都不認得了,我想你過去的時候也得體面一些。”傅澄跟她出主意。
瑩塵倒是不在乎:“你也說了人家是千戶的太太,我和她如何能比,我要是穿的比她還莊重,那不是搶了她的面子。你放心,我出去外邊不說多美,但總是大大方方的,不會讓人挑理的。”
“這就好,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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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月的那身衣服就別說在都指揮使有人專門過來搭訕了,就是回到千戶所,各個小娘子都躲著偷偷的看,她們是又羨慕又嫉妒。這小娘子們也包括楊晴在內,她狀似天真的和秦侍玉道:“林嫂子,淡月姐姐的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極了。”
她這點城府秦侍玉早就看破了,秦侍玉不動聲色道:“那是,她是千戶的太太,要別人也不敢這麼穿啊。”
楊晴被嗆了一句,回去就和楊張氏鬧著要做新衣裳,楊張氏拍了她腦袋一下:“淨是知道浪費錢,這錢是給你弟弟讀書用的。”
她沒想到林老爺以前是翰林出身,現在就教他孫兒瀾哥兒一個,楊張氏出了一份束脩的錢,也把自己的兒子楊旭放在林老爺那裡讀書。
秦侍玉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多一份收入有什麼不好的,秦家現在看著是比軍戶所的大部分人家過的好,但是卻是個空殼子,尤其是瀾哥兒要讀書的事情。她聽說軍戶可以借籍參加科舉,以前就有不少人這樣例子,把兒子假借農戶的戶籍參加科考,以後可就和她們不一樣了,不用在這裡受苦。
一刀紙、一方硯臺,甚至去書院讀書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林東陽現在也只是一個文書,管著一點兒事而已,他的俸祿也就能勉強維持家裡的生活,再多的可就沒了。
所以她只有開源節流了,好在這位楊太太就給她貢獻了不少錢。
“娘,你還說我,你自個兒前天還在那兒繡新的小衣,女兒的小衣穿的帶子都斷了,顏色都看不到了,您倒是隻顧著自己。”楊晴抱怨。
楊張氏臉一紅:“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娘自己的錢娘想用都不成了。”
她壓抑著心裡的羞意,胡亂斥責了女兒一通。她的錢其實也確實不是很多了,所以必須想辦法留下來,她看女兒生氣,又回過神勸道:“哎呀,你呀生在富貴鄉還不自知,你不是很喜歡林淡月的裙子嗎?”
楊晴眨眨眼,不明白她孃的意思。
“你這傻孩子,連沈瑩塵都會和饒太太把關係打好,更何況是你。只是你這丫頭心思淺,在於討好人上倒是有一套,你就去找林淡月玩去唄,著意討好幾回饒老太太,說不定她一高興就能幫你說一門好親事。”
她娘說的這麼白,楊晴才聽懂,楊張氏看女兒蹦蹦跳跳的出去,她才慢慢的從樟木箱子裡拿出一件胭紅色的小衣,她面板白,打小相貌在家都是最惹人憐的。她生怕秦侍玉露出警覺來,住進來的這些日子,她一直是樸素老實的形象,就是女兒但凡有些出閣她也會罵。
但這並不是說她真的準備老老實實守寡,她手裡空空,傅澄給的那點錢也只能用一時。家裡倆個孩子還都指望著她,她若真的老實守寡,恐怕也就完了,窮困潦倒到死在哪兒都不會有人發現。
想了想,她緩緩的脫下平日的舊衣服,換上新做的小衣,外邊罩著五成新的青夾襖,看著跟以前沒兩樣,可楊張氏很知道她的秘密武器在哪裡。
她照例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林老爺教孩子們讀書的小學堂外奉上酒菜,她的菜做的非常好,酒也釀的好,卻沒像往常那樣放下酒菜就走。
她對林老爺招了招手,林老爺不明所以,楊張氏笑道:“我聽說本地都有接先生吃飯的習俗,我寡婦人家,不便宴請您,不如今兒等旭哥兒下了學後,您讓旭哥兒作陪。”
林老爺下意識的拒絕了,“這怎麼好意思,你寡婦失業的也不容易。”
“您這是嫌棄我們家窮了不是?”楊張氏看了兒子一眼,慈母心滿懷:“旭哥兒這孩子雖然有我這個不中用的母親,但我還是希望他不比別人少些什麼?林先生,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