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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瓜苗還是小秧子,因怕落霜,夜裡都要用瓦片將其遮蓋起來,等到次日一早太陽出來,才會揭開。
此時於太陽下望過去,平坦的沙地上一隻只叫沙圈圍湧著的瓜苗子筆直排列,可以瞧得見郭嘉一身短衫,就在瓜田裡,一步一隻,正在揭昨夜蓋在瓜苗上的瓦片。
夏晚還在鎮子上做小買賣的時候,每每三月間,傍晚總是磨磨蹭蹭不肯回家,要悄悄兒跑到瓜田邊,躲在抱臂粗的大柳樹後面,看郭嘉往瓜苗上蓋瓦片子。
他幹粗活的時候,總是一件磚青色的大褂子,束腰,綁腿,外加一雙麂皮軟靴。兩條腿叫那軟皮面的靴子襯著,格外的修長。
分明對著一地的瓜秧子,手裡捏的也不過瓦片子,可他白膚淨面,發扎馬尾,唇角歪噙著側眸將那一枚枚的瓦片飛出去,例無虛發,穩穩的罩上一顆顆柔嫩嫩的瓜秧兒,瞧著比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還得意。
為著這個,水鄉鎮的人總是誇讚郭嘉,說他若是從軍,必定是個例無虛發的好弓箭手,可惜了的,身在邊關,他不肯從軍去建功立業,偏偏要去十年寒窗的讀書,要考一個功名回來。
郭嘉其實很少在水鄉鎮的,一年多大半時間都在金城郡。
但只要一回來就會下地翻瓜秧兒,鋤雜草,給花授粉,伺候這些瓜秧子,看這些瓜苗子拙壯成長,漸漸脹圓的各類西瓜,甜瓜,香瓜滿地滾。
他清瘦瘦的身影於湛藍的天宇下格外修長,彎腰再抬頭,一枚又一枚的翻著瓦片兒。
夏晚遠遠看了半晌,傻笑了半晌,於那田梗畔兒上脆生生喊了一聲:“郭嘉,吃早飯啦!”
郭嘉回頭,見夏晚還是昨日那件白麵紅底的小襖兒,提著只粗瓷瓦罐兒,挎著只小籃子,于田梗間往來走著,鵝蛋似的小臉兒笑的那叫一個歡實。
他也不說話,轉身到池塘邊洗了手,拍打幹淨身子,就坐到了瓜房前的涼榻上。
這五百畝瓜田中央,隔著一段兒,就會有那麼一座瓜房,房前搭著稻草簷兒,設著老油木打成,鋪著竹蓆的涼榻。在田裡勞作上半日,坐在平展舒適的涼榻上歇息,喝湯吃乾糧,望著四野那一排排整齊無比的瓜苗兒,端地是心情暢快無比。
見夏晚笑盈盈遞了湯來,郭嘉伸手端了過來。伸筷子一攪,裡面臥只整整三隻荷包蛋,她兩眸含笑,立刻又捧了餅子過來,甜甜聲兒道:“吃吧,我替你幹活兒去。”
郭嘉還等著這小丫頭給自己坦白從寬了,其實照他的性子,只要她哭上兩聲,說句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求他照料照料自己,郭嘉心一軟也會幫忙的。
可她顯然沒有那個意思,站在涼榻前跺了跺腳,挽起袖管子再挽起褲管子,露出白生生細藕似的胳膊腿兒來,這就準備要下瓜田幫他去翻瓦片兒了。
郭嘉輕輕擱下碗,叫了聲夏晚姑娘,便聽遠處一人叫道:“少爺,少爺,不好啦,紅山坳來人啦。”
夏晚見是郭萬擔家一個長工,叫郭七的,高聲問道:“七哥,來的是誰?”
郭七見是新婦,摸了把腦袋道:“哎喲,我的少奶奶,除了夏家老泰山還能有誰,他還不止一個人,是帶著一幫子兵來的。”
夏晚腦子一懵,心說果真,好日子才過了半天,夏黃書那王八蛋就陰魂不散的追來了。既是兵,那就真是呼延神助,看來邊關戰事吃緊,他是真的想起我來了。
她也是早就想好的,在瓜田裡追了幾步,一把拉起郭嘉的手便往那瓜房裡跑。
瓜房窄小,裡面自然是通鋪,夏晚死拽硬拽著把個郭嘉拉進去,再一把關上門,兩手攀上他格外高瘦的肩膀,心跳的打鼓似的,忽的躍起來便是一吻。
外面的郭七還在瓜田裡愣著,嘴巴張到能塞下一個雞蛋,就那麼一直的站著。
忽見另有個長工田五走過來,悶頭悶腦直衝衝兒的,似乎是想去推那間瓜棚的門,哎喲一聲道:“哥,我肚子疼,要不,你帶我去出個恭吧。”
田五手裡一隻灰草鏟子正在鋤雜草,不甚鋒利了,正準備進瓜房拿塊磨刀石,出來就著池塘邊的水磨刀,瞪了郭七一眼道:“腦殼有病,吃我能代你,喝我能代你,出恭也能代?”
一把將門推開,田五恰就看到郭嘉靠門站著,瘦俏俏的,昨天郭萬擔才大張旗鼓從紅山坳娶來沖喜的夏晚姑娘縱身一躍,兩隻細軟軟的手臂水蛇一般環著,正在親自家少爺的嘴。
他臉紅了一紅,咳了兩聲,又將門拉上,轉身悶頭就走:“老七,走,我帶你出恭去。”
郭嘉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