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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鬧騰?
夏晚有心要冷一冷郭嘉,所以轉到另一片田裡,和婆婆吳氏兩個一起去幹活兒了。
等到了傍晚,幹了一整天活兒的長工們都已累的直不起腰來。
夏晚留心去看,便見郭嘉正在池塘邊仔仔細細洗自己的手,洗罷手,再拍打幹淨身上的衣裳,他也不回家,就坐在瓜房外的涼榻上,埋頭看著本子書。
好歹他每天耐心教她寫字,也不嫌她字寫的醜,這半個月來雖說每每屁股上落戒尺,可也沒有真的打疼過。
夏晚覺得是男人大約都貪點子色,她若果真拈酸吃醋,會不會他就覺得水紅兒比她更好,從此再也不肯要她了?
這樣一想,夏晚的心又慌了。出瓜田的時候,她順帶撥了兩隻鮮靈靈的水蘿蔔,再掐了把子嫩嫩的甜蔥,回到家進了廚房一看,架子上還有新鮮的牛肉、才切的鮮羊肉,早晨才榨出鍋的豆腐。
夏晚打小兒就會做飯,立刻就開始幹了。
拿甜蔥拌了盤子豆腐,再把鮮牛肉切成薄片兒,拿蔥爆了一盤,另把那兩隻水蘿蔔拿醋調了,拿羊肉汆了個湯,一桌子有葷有素的,就端著上桌了。
郭嘉見蒸的是米飯,飯中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不由抬起頭來看了夏晚一眼。
這米飯是拿茶水煮的,拿茶水煮飯,還是夏晚當初跟著私塾於夫子的小妾學的。他那小妾是個南人,是當初天下大亂的時候,叫北齊人給擄到樂都,又悄悄兒跑回來的,琴棋書畫一流不說,燒得一手好菜。
夏晚原來成日拿些山貨菌菇送她,她便教夏晚燒菜吃,就這樣,夏晚愣是在這窮山僻壤連好食材都沒有的地方,練了一手的好廚藝。
郭嘉見夏晚掬了兩隻手在自己身後站著,回頭問道:“為何不坐了一起吃?”
漢家的媳婦們一般是不能跟丈夫公公同桌吃飯的,但顯然鮮卑人沒這習俗。郭萬擔也道:“既是一家人,就坐了一起吃。”
夏晚也瞧出來了,郭萬擔為人爽朗,不拘小節,吳氏更是個綿軟婆婆,遂盛了一碗米飯回來,坐到了郭嘉身邊。
郭萬擔兩口子自然堅信自家兒子不會去招惹個寡婦,但畢竟郭嘉和夏晚倆小夫妻到如今慢慢兒的才生了點感情,他們怕這樣一鬧,夏晚心中對郭嘉要有意見,所以吳氏便轉著法子的,想幫兒子在兒媳婦跟前明辯幾句。
她道:“那水紅兒也是亂撕扯亂咬人,要我說,田家眼紅咱們老郭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水紅兒今兒說的那番話,晚晚你可一句都不能信。”
夏晚笑道:“怎會,我瞭解郭嘉,信他的為人。”其實她打心眼兒裡一點也不相信郭嘉,但沒辦法,誰叫她是他的妻子了。
吳氏笑道:“正是這話。須知,打小兒六畜的眼裡除了有個蓮姐兒,也就最心疼翎姐兒,除了那兩個小姐兒,我就沒見他多看過別的女子一眼……”
“娘……”一直不出聲的郭嘉忽而打斷吳氏的話,夏晚分分明明瞧見,他給吳氏使了個眼色,然後說:“吃飯。”
吳氏一幅失了言的尷尬,果真立刻就低頭去吃飯了。
夏晚知道婆婆嘴裡那個翎姐兒,陳雁西的妹妹陳雁翎。其實原來她還曾在水鄉鎮見過那姑娘呢,大概和她同年,一般大小,生的那叫一個漂亮。
郭嘉一年中有大半時光都在金城讀書,就寄居在陳雁翎家。陳雁翎那樣的大家閨秀,跟水紅兒比起來,雲泥之別。
夏晚忽而覺得,大概水紅兒跟郭嘉之間應該沒什麼,所以任憑她怎樣說,他都不急不怒不焦不躁的。但他顯然喜歡陳雁翎,所以吳氏一說翎姐兒,他就急了。
挾了筷子小蔥拌豆腐吃著,夏晚低眉一笑,也就不再說話了。
她同村的霞妞當初也是嫁了個書生,那書生似乎一直都很不喜歡霞妞,無論霞妞做的飯食多香,衣服洗的再幹淨,那書生待她都是冷冷的,倆人幾年未同房,霞妞有一日實在忍受不了了,問丈夫為何不肯碰自己,那書生冷冷說道:“咱們不是一路人。”
霞妞給那書生做了五年的飯,供他讀了五年的書,只等那書生一考上秀才,說了句到金城讀書考舉人,就從此一去無蹤了。
後來,霞妞先後發喪了公婆,到如今還在等那書生歸來。可夏晚分明聽人說過,說那書生在金城找了個富家女子,已經在那富家女子的資助下,入長安,考進士去了。
夏晚覺得在郭嘉眼裡,自己和霞妞大概是一類人,一樣的掏心掏肺,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剜出來給丈夫看,這樣似乎確實有些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