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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婉端坐在太師椅當中,看著她出了門,眨眼功夫,院子大門那邊傳來了接二連三的人聲。
她母親來了。
同時也把熱鬧帶過來了。
許曾氏一夜未睡,一直忙到現在那口氣就沒喘順過,一進女兒的閨房,見女兒剛好拿起熱在炭火上的銅壺衝了杯茶,朝她微笑了起來,“母親來了。”
許曾氏朝她勉強笑了一下。
“您坐,”許雙婉等著她坐下,把茶端了過去,“您喝口茶。”
許曾氏拿過茶,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
在她的眼神下,屋裡的下人退了下去。
許曾氏放下茶杯,揉了揉頭,道:“一直在忙著,也沒空過來看看你。”
“孩兒聽說,您昨晚為著孩兒之事,一夜都沒落眼。”
許曾氏看著恭順站著,神情沉靜的女兒,一時沒了言語。
她以往教她這個女兒的時候,就告訴過她,讓她沉穩些,讓人看不穿心底的心思,被下人尋思揣磨著,讓誰都不敢輕易在她手下犯錯,那才是她一家主母的本事。
只是教會了女兒,女兒比她做得更好,她這個女兒別說輕易不動怒,就壓根沒人見過她怒過,而到今天,她竟然也是不太看得穿她的女兒了……
這心到底是隔了厚厚的一層,只是雙婉畢竟是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女兒,許曾氏哪怕知道有得必有舍,她這心裡還是痛著。
她哀傷地看著女兒:“你不怪娘罷?”
“您為我忙著,女兒哪有怪您之理?”許雙婉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您喝口茶罷。”
嘴皮都幹了,怕是一直都沒歇。
許雙婉也知道她母親一直在府中也是有諸多掣肘,往後,怕是更寸步難行。
祖母持家手法看似公正,其實很傷母親這個大房夫人的根本,曾家要靠許府,可二嬸她們孃家,還能幫襯著許府一些,曾家要是不起來,她母親要是沒有幫的人,大哥大姐有著父親幫扶尚還能立得起來,可她母親在許家就只有被慢慢搓揉的命了——她大哥大姐,但凡只要能顧全自己,是不可能對別人伸以援手,哪怕那個人,是他們的娘。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以她前兩年明白過來的時候,很是心疼她的母親,就是難著自己一些,也要幫著母親在這個家裡立足,哪怕她被二嬸她們所憎,她也想她的娘過得順心如意一些。
但許雙婉也知道,母親現在是看不明白,但就是能看的明白,大哥也才是她的心頭寶,而大姐,也是她討好父親的那個寶貝,就是讓她看得明白了重新選,大哥大姐也才是她的選擇。
而母親選擇犧牲她,心裡難道不傷心?是傷心的,只是這傷心是她在確保一切選擇無礙之下才有的傷心。
她要是死活不嫁入歸德侯府,設計另嫁,那時候母親的震怒會遠遠勝過她此時愧疚的傷心……
所以,這也是許雙婉有的是辦法讓心悅她的人娶她,卻一直不想動,也不去理會他們拋來的意思的原因。
何苦來哉,何不如再最後成全母親一次。
母親喜歡她,而這個家裡,她也是一直靠著母親長大,得了母親不少照顧與寵愛,生恩養恩,註定她不可能讓母親的跟頭栽在她的身上。
“母親,喝口水再說罷。”許曾氏看著她不動,許雙婉又推了推茶杯,她看著母親哀傷帶淚的眼也是有些鼻酸,勉強笑道:“您嘴都幹了,有話順口氣再說,孩兒就在這……”
孩兒就在這,哪都不去,等著您說話……
可惜最後那句話,許雙婉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這不是她能想說就說的話了,她就是想跟母親相依為命,也是不成了。
她不是她孃親最好的那個選擇,她懂,她也認。
看著次女,許曾氏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她別過頭,眼淚雙流。
眼看就要出門了,許雙婉也知道,這可能是她跟她母親最後一次能好好說話的機會,撇去那些難以改變的,不說父親,也不說大哥大姐,她們母女之間實則相依為命了好幾年,母親教她俗務,她一心想為疼愛她的母親分憂,那些年間,她們母女倆度過了何等的好時光,有些就是現在想起來,她都能笑出來……
她母親曾那般喜愛疼愛過她。
“孩兒走了,”許雙婉把茶蓋掀開,又往前面推了一下,“您以後也要好好的,您沒有什麼對不起孩兒的,這些年您對我的費心教養,萬般疼愛,孩兒都記在心中,往後孩兒不在您身邊了,也會想起您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