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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是之前雲州太守帶來的兩個大夫之一,醫術有幾分了得,這幾日很得趙緒看重,晏十一領了命,便叫人抬了裴賢回房。
趙緒又吩咐了晏初七將各處都用防疫的湯藥蒸燻一遍,並將此處連同整個官驛也一併封鎖了起來,只說等宋唯瞧過了眾人,再決定如何處置。
原是為了避嫌,沈羨與阮紅靈二人住在官驛西所,離趙緒等人稍遠些。經了此事,趙緒便將沈羨安置在了同他一處的院落。
待回了房,晏十一猶豫著開口道,“主上,沈姑娘若是有恙,住在此處,怕是不妥。”
趙緒已然換過了一身乾淨的衣衫,聞言只是淡笑一聲,“無妨,裴賢這條命,趙纓捨不得。”
晏十一神色微動,“主上是覺得,疫症一事,是新帝的手筆。”
趙緒唇角帶起輕諷,“若是裴太后,終歸也是他們裴家人。”
“是。”
“走罷,去瞧瞧沈羨如何了。”
宋唯的年紀很輕,生了一張端正的方臉,卻是一副老成刻板模樣,為醫者十分負責,只道疫症兇猛,堅持不準任何人踏進沈羨房門一步,甚至要將趙緒也趕回房去,直言尚需觀察一日方可知曉染病與否。
趙緒自有分寸,被他攔在外頭,也瞧不出什麼喜怒,只問道沈羨同裴世子情況如何了。
宋唯眉頭皺的十分厲害,顯得原本便老成的面孔更加嚴肅,道沈羨前時風寒未愈,體質孱弱,以簪刺傷裴世子時,亦劃傷了自己手掌,血液相融,此刻已然發起了熱症,想來是染疫無疑了。
至於裴賢重傷之下染瘟,已是十分兇險,鬧了這樣一場,若再無對症之方,怕是熬不過三天。
趙緒淡淡道,“三天?”
“正是。”
“以宋大夫的醫術,此等疫症,竟束手無策?”
“宋某一介凡人,並非神仙,如何將生死盡握!”宋唯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思及自己學醫數十載,竟無良方可以救人性命,便生出些愧色來,咬了咬牙,終究是道,
“宋某有一劑方子,許能救命。”
趙緒略略一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只是方中多虎狼之藥,若是拿捏不準,反會丟了性命。”
趙緒並無應允,亦不曾反對,只提及裴世子身份尊貴,若是折在此地,便不是區區一句拿捏不準,便可以揭過的。
宋唯便有些猶豫,他自然是不願意賠上自己的性命,他的這條命也好,這雙手也罷,無不是為了秉承師門的遺志,將醫術與傳承發揚光大,即便是師門幾代抄寫留存下來的藥方也有近百之數,若是就此埋沒在他手中,豈非成了一代罪人。
瘟疫橫行,他原本想治病救人,奈何地方州長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竟禁止大夫為染病的村民診治,好不容易來了個宣王爺,他才有機會來瞧一瞧這些病人,誰成想遇上了這個閻王催命的裴世子,雖然兇險,卻未嘗不是一個難得的機遇,若要他就此放棄,又覺得不甘。
“若是拿裴世子來試藥,自是兇險,可若是能有一脈案,自疫症發病之時起進行記錄與試藥,便會少許多兇險,若藥試成,可解裴世子之危!”
趙緒原本負手立在他前頭,聞言並不見喜怒,卻叫宋唯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話已出口,便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道,
“沈姑娘她。。。。。。”
“若試不成”,”趙緒抬手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言辭十分冷淡,“裴賢的命並不比沈羨金貴,宋大夫身為醫者,如何不懂得無非貴賤,皆是性命的道理。”
趙緒的語氣不急不緩,卻句句刺進宋唯的心底,反倒激起了他的意氣,他抬起頭,語調有些高亢,
“殿下所言未免有失偏頗!且不說宋某學醫數十載,只為治病救人,也不說裴世子的性命如何,便是那臨時圈起來的疫所之中,苦苦煎熬的性命也有數十人,以一人之命換數十人之安有何不可!更何況宋某的藥方只是劑量難定,並無害人性命之必然,只要小心得當,必能保沈姑娘與裴世子無虞!”
“沈羨體質孱弱,並不是試藥的良選,用虎狼之藥往復以試,必大傷身體,”趙緒冷眼瞧著宋唯,“你深諳藥性,卻砌詞強辯,不過掩耳盜鈴。”
宋唯已無退路,也不復原本忍氣吞聲的模樣,索性梗著脖子反駁道,“宣王殿下既為天潢貴胄,便應照看雲州一方性命,卻瞻前顧後,也不過婦人之仁!”
宋唯這樣放肆,晏十一幾乎是瞬間扶上了腰間的長劍,見趙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