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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便一直沒有見到阮紅靈。晏初七提到裴世子身體恢復的很好,再加上裴太后的壽辰越發近了,趙緒已經吩咐了三日後便出發,與裴家人同路。
聽得沈羨提起阮紅靈,晏初七一時有些茫然,似乎是才發現這兩日果然未見到她的蹤跡,只撓撓頭說道,大約是趙緒另有安排。
沈羨應了一聲,思緒千迴百轉,卻偏偏想到了那一日裴世子講與她聽的幾句話,笑容便淡了一些。晏初七見此,不由想到了先前趙緒吩咐他回去師門一事,亦是一臉哀容,倒反叫沈羨瞧著笑了出來,只寬慰道事在人為,不必過分憂心。
晏初七苦著臉點了點頭,外頭便有晏十一來請的聲音,初七朝外頭的十一做了個鬼臉,便身手輕快的下去了,晏十一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過多責怪。
“你與初七是兄弟?”
晏十一沉默了一刻,點頭道,“我與初七是孤兒,被老主子收養,後來跟在了主上身邊。”
沈羨怔了怔,有些抱歉的望著他,晏十一沉默一如往常,只默默在前頭引路。
趙緒的書房點了木香,在冬日裡十分溫暖和安寧,他立在窗前,見她進來,便轉過身,向著她淡淡一笑。
“你來了。”
“趙緒。”沈羨垂了垂眼睛,低低應了一聲。
“殿下!”
熟悉的聲音令沈羨有些驚異,她瞧過去,便見那一側屏風旁,赫然是幾日不見的阮紅靈,她的身旁,還立著一人,是從前玉州宣王府曾照看她的玉拂。
見到她看過來,玉拂便恭敬地行了禮,樣貌十分溫馴,“沈姑娘。”
“玉拂姑娘。”沈羨輕輕頷首。
阮紅靈冷聲斥道,“沈羨,直呼殿下名諱,你放肆!”
“紅靈,”趙緒皺了皺眉,“退下。”
阮紅靈聲音略滯,也不辯解,只將下巴高高揚起,瞧也不瞧沈羨一眼,“殿下,屬下先行告退。”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往外頭走去。
趙緒未曾阻攔,只淡淡瞧向一側,“你先下去罷。”
玉拂深深低下頭去,“是。”
沈羨望著趙緒,見他只是安靜地瞧著她,既不出聲,也不動作,彷彿是在等待著她作出些許回應,房內霎時寂靜下來,她垂了垂眼睛,方才抬起頭,低聲喚道,“趙緒。”
那人便笑了起來,連帶著向來冷淡的眼睛裡也舒展出一些愉悅,教她恍然間有些失神,生出一些錯覺來。
趙緒伸手遞過一張文書,沈羨接過瞧了瞧,竟是玉拂的契書。
“帝京兇險,玉拂行事穩重,若在你身邊,可以護你周全。”
沈羨握著手中薄薄的文書,忽然問道,“今日不曾見到宋大夫,可是疫症有變?”
趙緒只溫和道,“宋唯無事,郡主重金相贈,許他在雲州城開了醫館。”
沈羨望著趙緒,命阮紅靈遠去玉州接來玉拂,是在向她表示歉意,遣走宋唯,卻是為了按下阮紅靈此事不提。
她輕輕笑了笑,亦是溫和應道,“好。”
趙緒抬手拂過她的頭頂,她略略低頭,那隻手掌便最終只是輕輕滑過她的耳側。
是夜沈羨陷入了一場長久的夢魘,她依稀回到了那個倉皇奔走的雪夜,沒有趙緒,沒有山洞和火光,只有悽愴的風聲,還有她身後的十九條性命。
她從噩夢中醒來,仍是那般安安靜靜的模樣,也不曾點燈,只和衣在黑暗中,獨自坐了一夜。
裴世子的傷勢恢復得很快,三日後再見,已是安然在馬背之上,姿態挺拔,定如青松。裴嘉魚原本使人在雲州城僱了一輛寬敞舒適的馬車給裴賢養傷,見他執意騎馬,便使小性子,扭過臉也不願意與他大哥說話。
倒是裴世子耐心哄著自家幼妹,胡謅了一些裴貞身子也不好,不如與沈姑娘換一換,裴貞坐那宣王府的馬車,沈羨與裴嘉魚一道坐她僱的大馬車譬如此類的道理。
裴嘉魚一聽與沈羨同坐,自然是十分歡喜,便上前挽過沈羨的手臂,又指著晏初七一個揚眉便道,
“你!就是你!給本郡主和沈姐姐駕車!”
“沈姑娘是我家主子救下的人,怎得就去了你鎮南王府的馬車?”晏初七苦著臉瞧了一眼趙緒,見他只是瞧著沈羨不說話,便撓了撓頭。
裴賢聞言笑了笑,拱手向趙緒懇切道,“宣王殿下,舍弟舊疾有些不好,不宜騎馬,不知能否借貴府馬車一用,至於沈姑娘,魚兒的馬車寬裕些,沈姑娘不妨同坐。”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