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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盈便將他們二人請了進來,請到桌前坐下。
練月從床邊走出來,對莫盈道:“莫盈,你去讓夥計沏一壺好茶送上來。”
莫盈得令就要下去,老先生揚了揚手,阻攔道:“不忙,老朽就說兩句話。”
莫盈掂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笑道:“不是單獨為您沏的,這壺裡的確沒茶了。”
老先生一愣,接著笑了,對練月道:“真個伶俐的小丫頭。”
練月笑道:“她就這樣,老先生別見怪。”
莫盈提著壺下去了。
老先生把牽著小孫子的那隻手抽出來,從寬袖中摸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在桌上道:“原本呢,老朽不該多事,但想一想,又覺得這是一種緣分,不敢浪費。”他垂眼瞧著那薄冊子,“不是什麼古籍孤本,只是老朽在天闕城路邊的書攤上瞧見的一本小冊子,也不知是何人所撰,但內容還挺有趣,就買了下來,全當話本看了,既然姑娘也是此道中人,那就送給姑娘吧。”
練月的目光落在藏青書封上的書名簽上,上面印著“赤冥六記”二字。
練月茫然的看著說書人:“先生這是何意?”
說書老人道:“雲啟十九年的暮秋,老朽在天闕城的酒樓說書,偶然見過他一次。那時他聖眷正隆,名滿天下,眉目張揚,攜了三、五好友來酒樓吃酒。言談之間雖有掩飾不住的銳氣,卻自成一段浩然。”
練月慢慢的反應了過來,她蹙眉問:“先生是說當年的事,他是無辜的,所有人都冤枉了他?那他為何要自絕於獄中?他那樣的人,真的會因為別人的冤枉,憤而自絕麼,我想不會吧。”
說書老人道:“那件事發生時,老朽不在天闕城,等回去時,已是三年後,所以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也不敢說他是被冤枉的。”
練月道:“雖然先生不敢說他是冤枉的,可心裡卻願意相信他是被冤枉的,否則不會把這本書揣在身上,也不會跟我說這番話。”
說書老人道:“史書向來冰冷無情,但有心人總能從寥寥數字間見窺到真心,姑娘若是有心之人,自然能理解老朽。若是無心,也是沒有緣分,不強求,告辭了。”
練月送說書老人出去之後,回來又看到桌上那本《赤冥六記》,便停住了腳步。
其實練月覺得自己不用翻看都能猜出來這本書裡寫的是什麼,要麼為他翻案,要麼就是為他辯白。可他自己都承認了,在五年前,他用自己的死,招認了自己的罪孽。
練月捏起那本冊子,縱身一躍,將書擱在了房樑上。這書還是留給別人看吧。她不需要。
次日天還沒亮,練月就把莫盈叫起來,兩人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便上路了。
雖然蕭珩他們比她們早走一日,但為了防止意外,練月還是繞了一下遠路,以防跟他們撞上。
下半程比上半程的路要好走的多,五日之後,她們終於達到了沛國的國都臨安。
到了臨安之後,莫盈直接讓練月把馬車趕到了自己家。
莫盈家的院子是標準的一進院落,前堂後廳東西廂房,只是落滿了灰塵。練月幫著打掃了一下,兩人就先在她家歇下了。
這個彪悍了一路的小姑娘,回到自己家之後,便徹底軟了,一幅見什麼都想哭的模樣。練月想,到底還是家裡好,雖然家裡已空無一人,但還是能把生猛的小狼崽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兔子。真羨慕她,家人沒了,家至少還在,街坊鄰里還在。這裡是她的家鄉。住在家鄉,人怎麼樣都不會孤單。
而她呢,她沒有家鄉,每個地方都不屬於她,所以她時常感覺孤單和寂寞。
晚上莫盈也不睡覺,非要爬到房頂去看月亮,說她以前和姐姐經常這麼幹。
莫盈說她姐姐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從不大聲說話,即便生氣也是柔柔的,所以多少顯得有些逆來順受。劉元安罵她,她還對著他微笑。即便是哭的時候,臉上也掛著笑,像一朵水蓮花,特別惹人憐愛。
莫盈說,她一直覺得劉元安配不上她姐姐,她一直試圖阻止姐姐嫁給他,可不知道劉元安給莫盈的姐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就是要嫁給他。他們成親後,莫盈就找著原因了。這劉元安特別會哄人,常常把莫盈的姐姐哄得五迷三道,讓幹什麼幹什麼。劉元安也想哄莫盈來著,莫盈雖然年紀小,但卻不吃他那一套。
莫盈說,她早就知道劉元安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想到他連禽獸都不如,竟然對姐姐和爹孃動了殺心。早知他會那樣,她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