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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又回過頭,繼續看客棧門口。她想,或許曾經有過吧,但是都不重要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些心事只是一個困在陰暗地宮裡的少女,對遙遠王城裡的劍客的仰慕。
第一次知道韓厥,她才十四歲。那一年韓厥是萬眾矚目的劍魁,是明雍常提起的天下第一劍。
第一這個稱號,總是很唬人的。
後來聽得多了,那個劍客就漸漸的在她心裡形成了自己的模樣。想象中,他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劍法剛疾,勢若游龍,而他本人卻跟他的劍完全相反,瀟灑不羈又兀自多情。
天闕城距離臨安那麼遙遠,要知道他的訊息可真難,可地宮寂寞,她要找點事情做,她興致勃勃。
她最經常去的地方就是茶樓,如果能遇到從天闕城或是隨便從宗鄭的哪個城來的說書先生,聽他們說上那麼一兩句劍客,都能高興好幾個月。雖然說書先生的話,並不能盡信,可這是她唯一的訊息來源。
雲啟二十一年,她的主子蕭珩要陪自己的長兄,也就是穆世子蕭稷去天闕城朝拜鄭天子,她原本以為自己能跟著過去,可她的主子卻偏生在那個時候派她和東音去了姜國。
那次執行任務,她中了毒箭,命差點都沒了,在姜國滯留了兩個月方才回來。回來之後,就去找明雍。
明雍是她生平僅見的劍術高手,他此去天闕城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也想會一會這位天下第一劍。可明雍說他們到了天闕城之後,就聽說韓厥已經被關進死牢,罪名是藐視天威。
藐視天威是官方說法,民間的傳聞是,強|奸|幼女。大鄭律明文規定,強|奸|幼女未遂者,責以杖刑,情節嚴重者處以絞刑。民間傳聞,這個幼女指的是天子那位尚不足十歲的十七公主。民間還傳聞,韓厥在自己的私宅藏了很多幼女。民間傳聞,韓厥高超的劍術,就是幼女滋養出來的……
昔日受萬人追捧,今日就受萬人唾罵。
但明雍卻並不相信這些傳聞,他覺得韓厥應當是一個愛劍的人,一個愛劍如痴的人,不會這樣。
朝見完天子之後,蕭珩私下去拜會太子,說起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太子臉色鐵青,只說了一句話:“父王從來沒有這樣失望過。”
王城流言紛紛,王城的劍客騷動不安,王城的說書人迫不及待的添油加醋。
流言把本該屬於韓厥一個人的罪孽擴大到了他的師門雲癸宗,那是一個隱在山林中的老派武學聖地,傳世四百餘年,卻被世人藉由韓厥的錯誤,而描繪成了一個異端血腥的邪派。
他們離開天闕城時聽說韓厥在牢中服毒自盡。
她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在心裡造了一個英雄世界,而如今,它的崩塌也只在一瞬間。
掌櫃的還在拉著說書老人問韓厥到底犯了什麼事,說書老人云裡霧裡的說了一大堆,卻始終也沒說出他入獄的真實罪名,大約是想給昔日的天下第一劍留點尊嚴和體面。
第十七章
莫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色香味俱全的那種。夥計搭手一盤一盤上菜時,練月都驚呆了。
她原以為莫盈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家常水平,像她自己的那樣。能吃是能吃,但絕對算不上好吃,只是自己或自家人吃習慣了,不挑罷了。
上菜的時候,客棧的掌櫃都驚呆了。
廚娘模樣打扮的莫盈從後廚來到大堂,看她一臉不能置信的表情,還挑了挑眉,炫耀道:“怎麼樣,看傻了吧?都跟姐姐說了,我廚藝好著呢。”
練月由衷的讚歎道:“是好著呢,比我好多了。”頓了頓,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莫盈,辛苦你了。”
莫盈抿嘴一笑,似乎有些害羞,害羞又溫婉:“前幾日我病了,都是姐姐照顧了,因此又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人,擔驚受怕了這麼些日子,是姐姐辛苦了,我倒沒怎麼辛苦。”
她說得很真誠,練月暗想,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生猛的時候,有點油鹽不進,不太討喜。但有時候吧,又溫溫柔柔的,像水草一樣,怎麼都是舒展舒服的。
練月道:“不要以為一頓飯就能收買我,我可是收費的,除了護衛費,還應該再加上一項看顧費。”
莫盈去摟她的脖子,撒嬌道:“我知道姐姐嘴硬心軟,姐姐不會的。”
練月還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動作,她立刻抗拒的把莫盈的兩條胳膊從自己脖頸上拽下來,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莫盈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好,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