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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問道:“你們之間?”
袁一搖搖頭:“沒有。替我守住這件事,追兵就要來了,趕緊走吧!”
河岸邊的袁一看著,梅仁與老白漸漸消失在霧靄迷濛的河水中,他摸著有些硌手下巴,陷入了回憶中。
當身後響起雷鳴般的馬蹄聲,他方才回過神來,轉身走上前,看到阿布扎和琅格噠率軍已走近,看到琅格噠身披重孝,他心一沉,恍然問道:“篤魯他?”
琅格噠眼眶驟然紅了,用拔劍指向他道:“你少假惺惺了,我阿爹的死都是拜你所賜!我今日特意趕來,就是要用你的人頭,祭奠我的爹的在天之靈!”
這時,阿布扎一抬手,阻止琅格噠道:“且慢,動手前,先讓我跟袁將軍說幾句話。”
說著,他下馬走到袁一面前,低聲道:“我很敬佩你為國家,捨生忘死的精神。對了,還要恭喜你,你詭計得逞了,唐軍攻破了邏些城,贊普也被迫投降,打算今日與大唐簽訂類似稱臣的盟約,你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袁一道:“既然贊普已經投降,那麼,你興師動眾地來對付我,不怕大唐來問罪嗎?”
阿布扎冷冷一笑:“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你雖然立下汗馬功勞,可惜,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你來邏些城的路線那麼隱秘,我是從何得知?你這麼聰明該懂我的意思哦!”
“你是說唐軍中,有人向你透露我的路線,他想獨佔功勞,而你又恨我入骨,你們便一拍即合。”
“沒錯。贊普氣你殺了大帥,就向李泰仁和楊志那個草包提議,殺了你,在吐蕃的所有功勞全都歸他們。贊普本來只是氣頭上的一個提議,怎料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還配合贊普,為你想出了一個遺臭萬年的罪名,想聽嗎?”
悲憤交加的袁一怒吼:“夠了,別說了!”
阿布扎笑道:“既然你不想聽,那我更要說了,第一條,拖延增兵,延誤戰機,使得天策大將軍陣亡,兩名主將被擒。第二條,威逼主將,獨攬軍權,蓄意通敵叛國。第三條,交戰之際,領軍叛逃,最終被吐蕃王子阿布扎全數斬殺,以示投誠。所以,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本不該說這些來氣你,可我太想看你死不瞑目了!”
阿布扎邊說,邊退到吐蕃軍中,而後,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袁一看著自己計程車兵,一個個傷重身亡,心中萬分悲憤。
他想要,把李泰仁和楊志兩個混蛋剮心掏肺,可卻無力迴天,當他殺敵三百零八人後,渾身是傷的他,被一支力道強勁的箭射中,飛身跌入滾滾的河流中,他知道,能射出這樣箭的人只有琅格噠,或許這就叫因果報應吧!
隨著染紅的河水飄蕩的他,望著低沉陰鬱的天空,耳邊突然響起篤魯的說話聲:“活到我這個年紀,才懂得榮華權勢都是過眼雲煙,只有親人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他心底好像有種聲音,回答道:“沒錯!親人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他陷入極致的黑暗,恍惚間,他看到微亮的光明,像是兒時,母親縫衣點在案几上的油燈,像是那年冬天臥在太液湖上,時明時暗的陽光,像是伴著青燈黃卷的太平眼眶滑落的淚珠。
在善水觀的道舍中,一身青色道袍的太平坐到窗邊對著案几上的銅鏡照了照,摸著頭頂的道姑髻,轉頭對房中收拾衣物的上官婉兒道:“婉兒,今早聽觀裡的師太說,從吐蕃歸來的唐軍今日就到長安城了,許多百姓都準備去城門口迎接他們凱旋,你從宮裡來,應該聽說了吧!”
聽到問話,上官婉兒放下手頭的活,走到太平面前道:“奴婢聽說,今晚聖上會在宮中擺洗塵宴犒勞三軍,如此看來,他們應該是今日回來吧!”
太平微微一笑:“這樣便好!對了,我的頭髮蓄了許久,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齊腰了?”說著,她拔下發髻中的木簪,滿懷期待地道:“婉兒,快看看,到了沒?”
上官婉兒見太平的秀髮才過肩,委婉地如實相告,道:“還差一點點,再長一年,應該就能齊腰了。”
“還要再長一年?”
聽到太平聲音中盡是失落,上官婉兒拿起案几上的象牙梳,邊給太平梳著秀髮,便道:“公主的秀髮綰得有些捲了,奴婢給公主梳梳,興許就會顯得長些。”
“沒錯,一定是綰得捲了,你多給我梳梳。”
“是。奴婢方才已經問過大師太,她已將還俗法會準備妥當,明早公主跟著她走完過場,娘娘就會派人來將公主接回宮。奴婢已將道舍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