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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些後怕,他心語:“既然早有宿命,那努力追尋,苦苦掙扎管個屁用!”
袁一和薛紹聊過以後,從對太平的擔憂,變成了對自己遭遇,前途的懷疑,他總覺得上天先精心把自己造成了上等泥胚,再隨意放進一個窯裡燒製,然後,見拿出來的瓷器開裂變形,上天再順手把自己扔進一堆同樣被燒壞的瓷器中,最後,他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破罐子。
這日,閒得發慌的袁一邊巡街,邊思考要不要繼續破罐子破摔時,梅仁氣喘吁吁的跑來道:“袁哥……快回……捕衙……”
見梅仁只顧著喘氣,他一臉著急道:“出什麼事了,說清楚啊!”
梅仁長長吸了口氣:“捕衙來了太監,讓你去接旨。”
聽到這話,袁一想起武后讓他做回將軍的承諾,不禁洶湧澎湃,他拔腿就往捕衙跑去。
袁一捧著沉甸甸的聖旨,看著周圍一張張隱含嫉妒,不屑,或是真心祝賀的笑臉,聽著各種祝賀的話在耳邊嗡嗡作響。
他腦中突然一片空白,盼了好久,終於等來了今天,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興奮開心,或許是因為,找不到在乎的人分享這份成就,或許是,在乎的人根本不在乎這些。一股莫名的孤獨向他襲來,一種好似天底下只剩自己的孤獨。
袁一正莫名神傷時,見衙丞走來,拍拍他道:“朝廷上,凡是能幹出番事業的大將都是出自神兵司,現在聖上下旨破例讓你入神兵司,對你重視可見一斑,你算是熬出頭了,改日輝煌騰達了可不許記仇!”
袁一笑了笑:“說實話,你是歷任衙丞對我最好的一個,我也明白大人的身不由己,所以,仇從何來?”
衙丞鬆了口氣:“今晚我請大家到醉臥居,也算為袁一晉升神兵司慶祝!”
袁一同梅仁走進醉臥居,瞧見衙丞與韋杏兒早已在廂房坐定,袁一心中便明白向來吝嗇的衙丞,這回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梅仁見了韋杏兒就像螞蟻見了蜜糖,“嗖”一下竄到韋杏兒身邊正要坐下,見狀,衙丞說時遲那時快一伸手按住凳子,把梅仁推到一邊,向袁一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坐到韋杏兒身邊。
衙丞都做到這份上,袁一也不好拒絕,只得走去坐下。向來連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的韋杏兒,此時,卻換做一臉巧笑嫣然,殷勤地倒好的茶送到他手邊。
接過茶的袁一看著眼前韋杏兒身著一襲青衫長裙,妝容淡雅,雖無絕美姿容,可舉止得體,外貌俏麗,也算得上大家閨秀。
一旁的梅仁不甘被冷落,拿起空茶杯遞給韋杏兒道:“我也要喝茶。”
“知道了,不會忘了你。”韋杏兒的語氣沒有客套,反而讓人覺得她與梅仁的關係很親近。
袁一看了看倆人,心中一合計,便道:“前些日子,有個江湖術士給梅仁算了因緣說他將來的夫人名字中有個‘杏’字,當時就在尋思,韋姑娘名字中剛好有個杏字,又同梅仁走得親近,莫非就是姑娘?”
韋杏兒沒有說話,臉不由得一紅,見她的反應不是惱怒,而是羞怯,袁一心中暗暗一驚,心語:“哇哦!她對梅仁竟然藏著幾分情意。”
梅仁扯了扯袁一,低聲道:“我幾時算過因緣,我怎麼不記得了?”
衙丞是精明之人,很快明白袁一的用意,趕忙道:“術士之言,怎麼能輕信?我並非嫌貧愛富之人,所以,我不求杏兒嫁的人是王孫貴胄,可絕對要像個男人,譬如像袁一這樣的,我就很樂意。”
吃了軟刀子的梅仁半晌沒吭聲,帶著滿臉無從發洩的憤懣呆坐在一旁,等到開席沒過多久,梅仁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見梅仁如此,袁一見幫人,反倒變成了害人,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因此,這頓看似熱鬧的宴席,他吃得並不盡興。
散了席後,衙丞說要去捕衙處理公文,讓袁一順路送韋杏兒回去。
此時,月牙兒已爬上了柳樹梢,街市中除了幾家買餛飩麵食,糖水的小攤還做著生意,其他店鋪皆是大門緊閉,袁一和韋杏兒帶著滿身月色,走在這條顯得格外安靜的街道上。
各懷心事的倆人,從醉臥居一路走來,都沒說話,袁一想要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便開口道:“說實話,我們向來沒什麼交情,這會兒結伴同行,太安靜就覺得尷尬,可又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韋杏兒停下腳步,抬頭望了眼他:“你覺得我怎麼樣?”
聽到這帶有暗示,又很直接的問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從側面回答道:“覺得你並不喜歡我,而且,還有些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