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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崗一役後;再度陷入混戰;然而這一切絲毫未能波及連日來大門緊閉、按兵不動的朗月樓。
轉眼又是數日光景;突如其來的大雪將整座朗月樓捲入天地間混沌飛揚的銀白,滿目雪雕玉封,銀裝素裹。
“你們讓開!”
內院裡,幾名弟子單膝跪在雪地裡,滿面焦急之色。站在當中的蕭琮被她們緊抓住雙腿,仍要強行邁步,直帶得眾人向前膝行數尺遠,才不得已停住了腳步。
“外面風大,樓主身體有恙,萬萬不能著涼,就莫再為難屬下們了。”
在激烈的拉扯中,蕭琮裹住全身的黑斗篷散開半邊,露出面孔。
她臉上病容未消,下巴也尖瘦不少,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失去神采,嵌在兩隻深陷的眼窩裡。
蕭琮怒吼道:“你們這是要軟禁我嗎,是誰的命令?”她這一吼牽動了傷處,忍不住皺起眉頭,微微彎著腰,許久才緩過來。
眾人又驚又怕,既不敢再惹她動怒,又不敢就此讓路,只得圍著她跪倒一地。
為首的一名弟子道:“樓主息怒,眼下時局正亂,蕭四姑娘吩咐我等寸步不離地保護樓主,斷不能教樓主有何閃失。”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
蕭琮臉色一沉,單手攏著斗篷,咬牙道:“真當我是你們的樓主,就去替我備馬。”
眾弟子唯唯諾諾地不敢應聲,依舊跪著不動。
蕭琮也不欲多說,拔腿便走,還沒拐出小院,迎面又見四家將急步趕來。
蕭七顧不得抖去身上雪花,對著一眾弟子斥道:“叫你們好生照看樓主,你們就是這麼照看的?”說著便要送蕭琮回房歇息。
蕭琮一把按住她手腕道:“這半個月來,我聽你們的哪也不去,每天只待在樓裡養傷,可你們答應我的呢?”
蕭七摸著鼻子答不上話,轉頭求救似的看向蕭四,蕭四隻得照實答道:“三天前派出的人馬剛剛回來,還是沒有他的訊息,不過很快就會……”
“我等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去找。”蕭琮不等她說完,弓著身子冒雪朝院外行去,因傷未痊癒,走得急時便悶咳起來,腳下卻停也不停。
此刻大風大雪的天氣,四家將竟生生急出滿頭大汗,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去,才將她攔了下來。
蕭七不知該如何勸說才好,有些焦躁道:“現在外頭不太平,到處都有血閣的人馬,樓主就算親自找人,也要等傷勢全好了再去……”
話說到一半,蕭二突然拽她一把,急使眼色要她住口。蕭七登時反應過來,捂著嘴退到一邊。
蕭琮聽了這話,果然皺眉轉回頭來,啞著嗓子道:“就是因為不太平,我才不能再等了。我身上有傷,可他身上的傷比我重十倍,倘若遇上危險,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我……”
她咬著嘴唇說不下去,心底藏著另一層揮不去的隱憂。
血閣堂主被殺正是發生在那人離開朗月樓之後,時間如此巧合,不能不教人心生猜測。若此事當真與他有關,一旦被蘇枕河知曉,又如何能善罷甘休?
追根究底,只怪自己這個妻主當得太過粗心大意,自家夫郎身受重傷,雖然嘴上不說,暗地裡不知獨自忍受多少傷痛委屈,回想過去那幾個月,自己又何曾給過他半點關懷……
身邊有那人時只知道慪氣冷戰,身邊沒了那人才嚐到百般滋味,蕭琮捏著拳頭,越想越是懊惱,心知這次傷他深了,依著他的脾氣怕沒那麼容易消氣,轉念又想,只要他肯再見自己一面,到時要打要罵,橫豎教他高興就是了。
才剛打定主意,忽見蕭四抓著她的袍角,直挺挺跪在雪地裡。
蕭琮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她與四家將名為主僕,情同姐妹,早免了一應禮數,更不要說是如此大禮,下意識便伸手託她手肘,要將她扶起來。
蕭四把身體沉了沉,硬跪著不肯起身,仰頭對她道:“樓主一意孤行,蕭四不敢阻攔,但樓主可曾想過,此行若有閃失,朗月樓上下幾千名弟子待要如何,我們姐妹四人待要如何?”
蕭琮見她神色堅決,想了想道:“也罷,我從樓裡帶些人手,你們四個也一併同行,這樣你可放心了吧?”
誰知蕭四仍跪地不起:“樓主如今有傷在身,功力大打折扣,旁的人倒也不懼,但若與蘇枕河正面對敵,我們幾個怕難保樓主周全。”
蕭琮神情一震,收回了扶在她臂上的手,臉色有些難看。
蕭四垂下眼,知道這話未免太過殘忍,猶豫數次,終是